每当西边的天际仅仅只剩下一角残阳时,总让人想起它初生时的样子,无法抗拒的耀眼夺目,这像极了我对你的爱。
1
初见你时,是在那仪器上,一闪一闪的红色、黄色、蓝色的光,显示着你的存在。
我欣喜地,随着医生手指的指向,转动着饱含温热的眼睛,我不敢相信,在我的躯体里竟然生长着一个贪婪的小生命。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因为我吃什么吐什么,短短一个月,我的体重竟然回到了上学时的骄傲,不足百斤。可我又慌了,我都瘦了,那你怎么长大?
我强忍着所有令我作呕的美味佳肴,一口一口逼着自己咀嚼、吞咽;再急切地上秤、称重,一天一天,你为自己建造的屋子——我的肚皮,被你撑得越来越圆。
2
去医院的那天,雪大把大把地飘着。从家门口延伸出一排脚印紧跟着我的步子,我不断地回头张望,脚印越来越长,变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长线,这就是一条指引你回家的小路啊!
孩子,为了你平安出世,我在疫情禁行的日子里申请了入院。
3
真正见到你,你好丑。浑身粉粉的,湿湿的,几乎皱起来的脸不能分辨的表情。
小小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柔软的肉团,任凭医生怎么鼓弄,也不会反抗。
黑漆漆的头发有一指长,像假发固在你头上似的,引逗得大夫们切切轻笑。
我只留了一丝为你笑的力气,而在我转过头时,却泪如雨下,你来了。
在此之前,我竟然不知我内心深处会有这样一份情感,这样一份只为你保留的深情。
看见你的那一刻,这种无法名状的感情蓦地钻出来,好像是我所拥有的繁复真情中最勇猛、最烈的;
又好像是在我体内积聚的一股执念,它穿过脏腑,只为你喯涌而出;
又好像,这份感情糅合着团炽热的火焰,焚噬我孤单的灵魂,只为等你的出现来丰满我这一生。
4
你的小身板儿旖旎在我的肩头,鼻尖刚好蹭着我的脸颊,轻轻柔柔一点凉,我扭头闻着你喷出的气息,淡淡的奶香味儿,竟然能凝神静气?我不禁嘴角浅笑。
你怎能知道,有你的每一天都是怎样的呢?在不易察觉的幸福中,还有轻轻柔柔的挂念中,“伟大”这个词的形象愈来愈高大。
你每一个表情,都是我所期盼的。你笑了,我笑;你撇嘴,我笑;你皱眉,我笑;你发呆,我笑……
我总是笑,不是因为你会了什么,带来了什么,仅仅是,只因为有你。
5
你酣睡的甜样儿,在我的心窝里荡出了涟漪。我呆呆地看着你微张的小嘴,是什么给与你力量,让你不顾前世之缘,不问今生荣华,在千百回的轮回中,只安稳地伏在我的胸膛?
晶亮的双眼随着匀称的呼吸翕动,可爱得让人想要捧起。我的视线不忍从你身上移开,哪怕我的脖颈已经僵直,我的双臂累的酸软,我亦不愿放你单独触及这无边的世界。
6
夏天来了,小小的你依然小小的,但已经能吞进整个小拳头了。没牙的小嘴泯然一笑,带走了我的繁繁愁绪。尚未懂得“笑”的真谛,却先学会了笑的神意,你用笑声治愈着我无端的哀愁。
我在想,长大后的你,会是怎样回应我对你的这份爱,是热泪盈眶,还是深情难舍?亦或是,千万分得想要挣脱我的怀抱,不留惦念?
因为时间不老,它却能老却我,而你将忘却这一切。
时间滴滴答答的,在你的笑容里、你的眼窝里、你的柔嫩中,你的期待中……
都说是太阳温暖了人间,而我觉得是大地母亲捧起了太阳,有母亲的臂膀,太阳才能光芒万丈。
作者:迟竹清
简介:生于91年,爱好广泛,在近几年,才开启了自己的写作之智,勇敢踏上写作这条大帆船。希望我的文字,能点亮最美人心。
初出茅庐,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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