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
文/吴琼
我从小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外婆擅养花,花坛里、围墙边每到花开时节总是那么一团团、一簇簇、一丛丛的。蝴蝶兰在微风中翩翩扑扇着翅膀,爬山虎沿着篱笆攀岩上升,红艳而单薄的虞美人散发着古朴的韵味,粉白相间的蜻蜓点水在阳光下娇嫩欲滴。
后来我读古诗词,对其中描写花的语句记忆深刻。中国的古典文人似乎都很爱花,苏轼观赏海棠时在其诗中曾有“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之句,花儿大都开放在白天,所以为了多欣赏片刻花的姿容,把蜡烛点得通亮不让它睡去。可见,诗人有一颗强烈的爱花之心。古人作诗词喜欢把花赋予各种情感色彩,每一种花都代表不同的意义,而细细思索,世间万物本就各有灵性,花儿也像人一样,有着其内心思想所在。
牡丹尤为天下奇
牡丹被人们称之为花中魁首,它的华美应该是不容置疑的。欧阳修曾赞美牡丹说:“洛阳地脉花最重,牡丹尤为天下奇”。传说中牡丹原本是生长在西安的,只是大周时期有一年冬天,武则天忽来兴致想要游玩御花园,可群芳均已凋落,没有什么好景致,于是她下令让百花速放以供自己观赏。也许是百花摄于皇威,终于纷纷盛开,可唯独牡丹枝上连个花苞都没有,女皇因此大怒,将牡丹贬到了洛阳城,并且下令长安从此不许再种牡丹。
牡丹到了洛阳仍旧在每年春暖时开花,人们都说这是它坚持自己的花期,不破坏上天赋予它的规律。据说牡丹开花只有二十天,来得快去得也快,它会在一夜间全部绽开,也会于片刻时整朵飘落,雍容的背后多少心酸,华贵的背后多少无奈。
江南二月杏花天
杏树花开并不很大,落时也不迅猛,只是淡淡地来轻轻地去。杏花开时散发出一股需要你去仔细品味的暗香,那花香并不刺鼻,并不浓烈,仿佛只在风吹过时夹杂在其中掠过你的脸庞让你去捉摸。倘若遇到一棵高大伸张的杏树,坐在树根下倚着树干抬起头来,只见杏花织成了一张美丽的网,网住了你的眼睛,也网住了天空。杏花飘落时节时常伴着小雨,像牛毛、像细针,缠缠绵绵的微雨,那是杏花倾诉的语言,只有细心的、多情的人才能够听得懂。这语言无法用声音来传达,也不能用文字来表现,只需要心与心的灵通,是一种偶然的碰撞、刹那的闪电。
杏花谢时正值炎夏,它在百花竟放中提前凋落,也许它知道只有花儿谢了才会有果实,于是便等不到秋的到来。
念桥边红药
一直很喜欢《扬州慢》中那些古句:“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年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二十四桥边上的红药似乎已经成为了等待的化身,世事茫茫,断云幽梦,多少景物都已匆匆逝去,“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月还是当年的那一轮月,依旧那么明亮、那么光芒四射,只是吹箫的玉人已经不知何处去了,只有那一丛丛红药还守在那儿,一遍遍回味着古句中的苍凉凄美。或许它们在明月夜里看透了世事的沉浮,沧海桑田。
有人说二十四桥边的红药不是供人观赏的,而是供人品味的,品味它经典的文化和深沉的守候,品味它古朴的韵律和刻骨的凄凉。
花的外表是美丽的,花的内涵是丰富的,需要你用心去体会、去探究。爱花惜花是诗人之本性,更是人类之通性,花的清、花的香、花的雅是早已弥满世间,挥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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