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最令人惆怅的,莫过于曾经如胶似漆的人最终却无言以对。世事会改变很多,心事,际遇,以及距离。生活中充满相逢,然而很少的相逢能变成相守,更少的相守能够永久。
人在何时会说“一生一世”?必是极爱,或是极恨。“一生”的概念,有的时候并不相同。对人世的快乐而言,一生太短;对人世的情感而言,一生则太长。在幻变的情感里,有多少人能够真正一生一世?“人言欢负情,我自未尝见。三更开门去,始之子夜变”。
只有初恋时,我们会脱口而出,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一生一世有何等艰难。我们不知道,在时光的河流之中,埋藏了怎样的沙粒与旋涡?所以,人可以想他所想的,但不能要他所要的。
其实,悲伤原本就是人类最根本最雷同的体验,这并非因为人世缺乏快乐,只是但凡快乐的辰光里,人们只是一味沉浸,认为快乐消逝得太快,所以曲终人散后,才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叹惋。
那种无奈,好似梨花之落尽、月之西沉一般无法挽回。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醉与醒,是我们怀抱少年时期的梦想,面对不够理想的真实世界无路可逃的选择。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对残缺的欣赏,是人类的一种无奈。月亮不曾长圆,生命从来都不得圆满。
无常,不能长久——世间种种,最原始的生命,最沉醉的感情。那种最彷徨不定的感情,那种等待,那种焦灼不安,那种渴望中的恐惧,恐惧中的渴望,几乎占据了心灵的全部。虽然所有情感都以获取幸福为目的,但奇异的是,每当夜雨落下,我们的心微醉着回到过去时,那些令我们记忆犹新的却无一例外是深深浅浅的阴郁。
活在这个世界上,于人世茫茫的几十年生涯中,我们都难免会有一两个相见不如怀念之人。也许是被缘分隔绝的昔日情侣,也许是被命运分开的骨肉至亲,也许是情人,也许是仇敌,也许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相见,有时或许真如不见;有情,有时还真似无情!
黄柳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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