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寒雪
沈尚超
正月十二中午至次日，洋洋洒洒下了一场大雪。在头天下午，一场冻雨作了前奏。就是像冰雹一样大小的东西，忽然从天上砸下来，落到地上，没有冰硬，比雪要硬，踩上去很容易滑倒，给人们出行造成了不便。一夜北风刮，气温骤降，次日就下了雪。
这雪下得很紧。漫天的雪花急匆匆地从天上直落下来，不是在飘舞，而是像豆大的雨滴一样，直流下来，雪流的线在空中密密地斜织着。很快地上就铺了一层厚厚的玉面，变成一个银装素裹的纯净世界。风不大，但很寒冷，有时发出飕飕声。万物在风雪中静立，只有风雪在纵情倾泻。你看一个背景，或是树或是墙，在你和背景的视线之间，万千雪线形成了一个偌大的瀑布。虽然时而有几片大雪花白蝶样地飞舞，但雪流的瀑布仍然是非常透明的。雪虽下得紧急，雪线流得较直，但雪线和雨线明显不一样的是她的身姿的婀娜。显露出她窈窕的、似乎要舞动的曲线的美，透着她特有的温柔、优雅、妩媚的气质。雪花漫天流落的时候，偶尔可以看到一两只鸟在风雪中孤独地飞过，孤独地鸣叫，它或是找不到吃的东西了吧？在雪流的瀑布中，树木干枯的枝条依然挺立，没有发出新芽。楼前白玉兰早已形成的花苞依然没有开放。眺望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峦，依然可以在风雪中辨别出他的矫健的身形，山上黑黑的青松的身影在雪中傲立。原野上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地面上草色有没有返青，实际还没有返青。小湖中央的水面因落雪绽出一朵朵小小的涟漪，却看不到湖水在春天应有的那种碧绿。几家尖顶瓦房在白雪的覆盖下好像是古朴老屋戴上了崭新的玉冠。路上稀少的汽车，像一个个大白馒头，在冰雪上慢慢爬行，一辆轿车停在了将要下坡的地方，一辆大巴车陷到路边的雪堆里开不出来。立春已经半月余，雨水节气已过，冰雪严寒推迟了春天的真正到来，什么时候才能春暖花开？
元宵节上午天空又冷清地飘了一阵雪。加上前几天下的雪还没化，地上依然铺着白白的雪毯，小区路上雪冰积存。晚上，我和儿子提着灯笼在小区景观带上走，脚下咯吱咯吱地响。灯笼的红光照在白雪上白里透红，煞是好看。路上很少有行人，一对红衣白绒领母女笑语盈盈地从身旁走过，也挑着灯笼。严寒和路滑使元宵冷清。往年此时应是小区挑灯笼的人形成一个长龙，然后浩浩荡荡地向市民广场进发，在那里汇聚成灯笼欢乐的海洋。景观带上迎春花的枝条依然不见发黄发绿，上面还顶着残雪；银杏、海棠、樱树、桃树枝条萧索；腊梅花衰颓败落；常绿的桂树、松树、女贞、广玉兰也有些无精打采。现在已经是八九了，往年燕子和其它鸟应该在这些已经春意盎然的树林里边飞边唱了。忽然感到小花小树小燕子这些动植物的聪明，他们很会保护自己，庆幸他们没有过早地开花、发芽和从南方归来，不然他们对着严酷的风雪，肯定给冻伤了呀。
雪给人们带来了美好和欢乐，今年的雪让我们看到她美中带刺的一面。过不了几天，春风依然要到来，迎春花就要开放。惊蛰快要到了，小动物们也将要出来活动了。生机勃勃、花香鸟语的春天正坚定地向我们走来。
注：笔名山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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