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曹春琴
今天的天气灰蒙蒙的,和我心情一样沉重,母亲离开我们三年了,仿佛母亲的音容笑貌就在昨天。
因儿子身体不舒服,母亲的祭日我未能前往母亲坟头烧张纸,心里无比难受。看到三姐发来的上坟图片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流下来,哽咽着大声哭出来。没去祭奠母亲,仿佛错过与父母团聚的机会,母亲一定像当年站在村囗等我一样等我吧?母亲未能等到我一定很失落吧?我抱头哭的泣不成声,妈呀,原谅女儿的不孝一。
在我记忆中,父亲一辈子老实巴交,靠土圪垯里刨挖过光景哩。母亲是豆大字不识的普通农家妇女,一生忙了山里忙家里,靠着朴实善良、勤俭持家的优良家风,抚养我们姊妹七个成家立业。母亲常说,咱穷也要穷的钢钢骨骨的,做人也要做的明明朗朗的,在那缺吃少衣的困难时期,野菜就糠糊糊,只要能揭开锅,家里闹饥荒的母亲,总会把一升救济粮的机会让给更需要的孤寡老人。母亲日子过的穷但志不穷,她坚信只有让孩子们读书,才能改变穷生活,她宁愿吃糠野菜一辈子,都要供我们姊妹们读书。记得四姐当时为了一家人不饿肚子,决定不去上学,帮家里种地多打粮,可母亲就是不同意,母亲说种粮的事有爸妈了,最后追打着我四姐回到学校。母亲就这样把我们姊妹们都赶上了求学路,如今姊妹们光景红红火火,那也是母亲当年坚持供我们读书的功劳。
母亲一生灵心慧性、手巧能干。从未学过裁缝的母亲,一块旧布或一件破衣裳,在母亲手里都是宝贝,记得小时侯我生日,没有衣服穿的我,大夏天晒成个煤球,母亲看在眼里,心疼过生日我还没有一件遮体的衣服,就把父亲的一条破烂裤子,给我改制一套背心配短裤的衣服,虽补丁压补丁,母亲还特意在背心前面绣了一朵小红花,我穿上母亲缝制的合身衣服开心的不得了,穿上从村头显摆到村尾,那满满自信伴我好长时间。
母亲心底善良,为人厚道。记得家里来了亲戚,母亲总要把我们姊妹们安顿到后院里喂兔喂鸡,给亲戚另做长面刷鸡蛋,在那缺吃喝的年代,煮面飘来的醇香闻着都香喷喷的,什么老舅老老舅亲戚吃上一老碗长面刷鸡蛋,妈妈出门送客还会说他老舅再串来,我们看着吃的大汗淋漓的走远的老舅真不希望他再来,因他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白面全吃了。母亲这时给白面汤里下点高粱,抓一把干腌菜,给我们姊妹们每人盛一碗,现好怀念带有面香味的那碗米渣饭。
母亲虽没文化但很有生活情趣。记得我们推轮椅带80岁母亲去山西绵山的情景,因母亲行动不便,母亲只能在车里休息等我们归来,当我问老母亲绵山脚下好睡不?母亲微笑着说原来没睡过,不知道哈好了,逗得我们乐得哈哈大笑。母亲虽不识字,看到我儿子作业写的乱七八糟时,打趣指着我儿子作业本问道:“星星稠稀哩?”当时读一年级的儿子忙问我婆婆认的字吗?我给儿子说婆婆不认字,但能看出字写的工整哩,婆婆引用古典名言,“瞎狗辨星星,不识稠稀。”鞭策你好好读书写字,儿子崇拜地看着母亲,婆婆老有文化了。
母亲一辈子含辛茹苦、任劳任怨。相信只要努力去做,一切总会好的。这也冥冥之中成了我们传家之宝,我们姊妹们不管在哪个行业,做起事来都会认认真真、迎难而上,干好自己力所能干的事。有时姊妹们身上再现父母的影子,仿佛父母引领着我们一路向前向前。
一屡清风,一缕思念。祈祷在天堂的父母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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