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意借长风

文/ 陈祖金 时间: 散文随笔

  四月春意借长风

  林徽因的一句“最美人间四月天”,把四月说成了人间最美的称谓。四月的长风让春意尽情绽放,一树一树的繁花,全都揉进了诗里。

  春风轻柔解人意,有风的日子,便是最温柔的时光。所有的美好都已经盛开,把日子描摹成理想的模样。

  日子总是伴随着吃食和烟火,无论是香椿,还是清新的马兰头、春日的蚕豆,都是最好的时令风物。还有那头茬的春韭呀,切第一刀就被能被香迷糊。荠菜焯水,一大把变成一小坨,切碎了和肉馅一和,包成荠菜饺子,有着淡淡的独有的清香,和肉包裹一起,太鲜美了。只有在春天才能吃到的时蔬,就变成了春天的想念。

  小时候不懂老人家说的春天的草比肉还好吃。长大后才明白,植物积攒了一冬的能量,在春天破土而出。春日咬春,就是吸纳春日的蓬勃,那种贴近自然的新鲜,吃的是对岁月的珍惜和感恩,错过这一季,只能等下一个春暖花开了。

  四月的风,和煦而真实,伸手就能触摸到。无论是漫山遍野的次第开放,还是阳台间探出的一枝春光,都是春天的点缀。春天就是花的浪漫,熙熙攘攘,皆为春来。它们用颜色送来了不同的春天,聚成一幅幅春光大赏。王维眼中的春色,是“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杜甫笔下的春色,是“阶前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韦庄在江南烟雨里“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这是属于中国文人的春天,灵动秀丽如此鲜活。且吟且行,就想走出门去,一睹春色,索性就想在这样的春天里席地而坐!

  四月,长风浩荡,和煦温柔。诗人余秀华说,“我是看不见风的,只看见树梢在摇动。”风,扫过山川河流,乘着春天的云彩,大地因此青绿,桃花因你而艳,梨花因你而白。堤上杨柳如烟,装饰了整个江岸,一江碧水穿城而过,置身其中,就恍若下了江南。

  《论语》中最美的场景也在四月:“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暮春时节,穿着春天的衣服,和几个朋友与少年,到沂河里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唱着歌走回家。这份自由与从容的风,从遥远的春秋吹来,吹动无数人的心弦。在漫长的生命中,我们似乎总希望在自由的风里奔跑,漫无目的,累了,就坐下享受风。正是这些浪漫而无用的念头,构成了我们的自由。

  四月是怀念的季节,清明祭扫给我们机会,隔着时空,和故去的人继续对话。此时,对故乡和故人的想念绵长而清晰。每到清明,我总会想起在倚在外公怀里听故事的场景,想起和舅舅一起吃羊肉泡的东关老巷子,想起春天的花香满院,还有年复一年清晨梦中惊醒的鸡鸣。很多人,很多事,以我们未曾预料的方式离开,但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守护我们。

  海子说,“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四月,我们决定不再错过每一场春光,看花肆意地开,迎着风肆意奔跑,去菜市场挑拣新鲜的果蔬,在山间晒晒春光,就像四月不会离去那样。

  【作者简介】陈祖金,笔名临海听涛,陕西省安康市汉滨区人。陕西省青年文学学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安康分会纪实专委会主任,安康市诗词学会会员,安康市作家协会会员,汉滨区作家协会会员,《金州牛山》、《安康冉河》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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