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的芳名(下)

文/ 欣然 时间: 散文随笔

  长辈的芳名(下)

  (欣然)

  外公和外婆的只生了一个女儿,后来成了我的母亲。她的名字很中性,“程映辉”寓意:拥有温暖明亮的气质,以及光辉明亮、映照未来的特质。我妈在儿女们的记忆中,是开朗、活泼,喜欢唱歌、崇尚运动的“女汉子”。她为阳盛阴衰的何家一儿一女、一儿一女的“花胎”了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很欣慰的说达到了真正的“生态平衡”。所以我们姐妹出嫁时,她没有潸然泪下,因为她的两个儿子不久都成家了。无所谓“得”与“失”。

  在我读初中时候,拿母亲用蓝色复印纸写的“认罪书”当手纸用,偶尔的发现,我一直以为母亲是外公外婆的独生女。原来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比她大18岁,名叫“程德馨”。

  我母亲在认罪书里深刻检讨了自己,打生下来就是“福小姐”,是“德姐”把小福妹从一岁照顾到了十二岁,直到她上了湘潭女中。年近三十的“德姐”才被父亲和继母远嫁到湖南新化县一个普通工人家庭。从此断了音讯。

  直到我读师范大三的那年冬天,我的50岁母亲,终于见到了已经68岁的“德姐”。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都叫她“德姨”。如果说我母亲长得很像她父亲,健美高大,走路带风的;那么我们的姨妈,应该像她的早逝的妈妈,苗条清秀,文静少言,纯粹的小家碧玉。

  德姨养育了三儿一女,分别叫“云龙”、“云鹏”、“云飞”和“云凤”。表姐告诉我,四兄妹的名字,都是妈妈取的,因为妈妈读过湘潭女中,很有文化。

  2004年雅典奥运会闭幕式的那天下午,年且九旬的德馨姨妈,无疾而终。

  十一年后的那个初夏,我们的母亲程映辉,也寂静无声的离开了人间。

  我第一次回夫君的故乡,是1985年正月底,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

  那晚,笔直躺在一扇门板上的,是我从没见过,也没有叫过她一声“婆婆”的夫君的母亲。她病逝于肝腹水,享年53岁。她留给同龄老伴的最后一句话:“去湖南帮老二带孩子吧,两个知识分子要工作,怎么带崽崽……”

  她的芳名“项超文”,绝对不是她的生父生母取的,因为她上面有三个姐姐,身为四妹,她从小就被送给了别人抚养,然后女大当嫁,三十年间养育了四儿一女。她没有读过书,但她的儿女辈出了三个大学生,这在八十年代初,在一方重男轻女的落后乡村里,他们家的婆媳和睦、父慈子孝、勤劳好学的家风教养,是令人称道而赞赏的。

  写到这里,我泪流满面。因为我怀念她们了。虽然我不和长辈(她们)同一个姓氏,但我从她们的身世,从她们有过的“芳名”,感悟了人生的喜怒哀乐。

  欣然,原名何敏玲。写完此作,忽然觉得我的祖辈和父辈们所拥有过的妻子,不一定“人如其名”,但都是可敬可爱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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