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纸条

文/ 陈楚坤 时间: 散文随笔

  尘封的纸条

  清晨,阳光窜进房间,透过半掩幕帘,抚摸在了我的脸上。倏地醒了,向外一看,树影在微风中摇曳,扑面而来的是阵阵花香。是的,“清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四月了。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串影子,心想,大概每年都这样吧。

  起来,看见一处桌角洒满了灰尘。我好奇走过去,这是一卷尘封的纸条,挺旧的,折成了一摞。我对此般物什似乎没什么印象,正当准备丢弃的时候,其中一张掉落在了地上。它冒出了几个字:“我们一定会从未成年走到成年的”。此刻,纷飞的思绪终于不请自来,萦绕在了我的耳边,我的心头……

  那是高考前的一个四月——我记忆中为数不多的一幅“画作”。不出意料,天气异常的闷热,连校园中的鸟儿叫了几声也便沉默了。我,自然在教室里潜心备考,已然不知多少个日夜了。“上课”!老师走进来叭叭一讲,快坚持不住了。我真的很累了,真的很累。没办法,像往常一样,我只能看看窗外,听听绿意。听着,我的内心又一次发出叩问:你真的快乐吗?真的吗?

  显然,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止思考过一次了。过去,我也尝试着寻找过一些答案来宽慰宽慰自己,再不济,哪怕能麻痹一时也好。上天或许还是眷顾我的,冥冥中让我找到了。我在铁生先生的文字里见到了这么一段: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非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恋起往日时光。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困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确实,与更不幸相比,我们是幸运的,我们仍是那个被上帝亲吻着的孩子,并未被众人所遗弃。正是这么一段话,在那时几乎成为了我的救赎,让我清闲了那么一时半刻。

  但几天后的联考到来,我再一次失败。随之而来的是高考的压力,未来的迷茫。暴雨压弯了枝桠,我崩溃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学不好,是不是真的考不上。很累很累,我走进办公室,要求老师给我几天时间回家休息休息。他询问我原因,我并没有回答。是的,我总是这样一个人默默“吞咽”自己的泪水。

  不久,我收到了一张纸条,它当时悄无声息地躺在我的课桌上,上面写着:加油!我的朋友,再看后面,附上了一句“我们一定会从未成年走到成年的”。没有署名,但我知道,那是我同桌的字迹。六月,风雨过后,我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未来,虽从未失去联系,却也因各奔前程而难以得见。

  拾起地上的纸条,我想起了,那年四月不一样,她格外的美,满地的洋桔梗开得正好。期望再遇!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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