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山看桃花

文/ 周阔海 时间: 散文随笔

  龙泉山看桃花

  周阔海

  三月初的寒气还没有完全退场,各种花草树木就纷纷向春风献媚。桃花自然不会落后,仿佛积蓄了一冬的力量,在早春里恣意嫣然,小区里、锦江畔、绿道旁,或数株、或一丛丛、或大片,倏忽间便迎风吐蕊,桃之夭夭。

  龙泉山尤其是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走,去龙泉山看桃花,是每年春季蓉城人最向往的周末休闲方式。

  龙泉山桃花多,多到漫山遍野。从成都市区上龙泉山有多条路径。我到成都工作后,每年都会在桃花盛开时上山打卡。这次我和朋友走的宝狮湖路线,车从成简快速一转入宝狮湖村,盎然春意便扑面而来,桃红草绿映入眼帘,只觉得清香四溢,反而没体味到桃花独特的芬芳。越往山上行车,越见桃花满目,灿烂无边。桃园随山势渐次展开,桃树成行成列,小车驶过一片桃林,转过弯,或上个坡,又迎来一片惊喜。

  行到半山腰处,我们忍不住下车,激动地投身桃园,几乎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开启了手机拍照模式,好像开了个把小时的车,就是为了立此存照,又或者要迫不及待地在朋友圈晒出一脸的幸福快乐。每个人都笑的灿烂,还有人专门穿着汉服,摆出各种姿势,吆喝得拍照的男伴跑前跑后。一时间,我竟不知此行是看花还是看人。这不是我个人的心思,朱自清先生也曾说过,“也许有人会问,你爱的不是花吧?这个我自己其实也已不大弄得清楚,只好存而不论了”(朱自清《看花》)。

  置身花海,才更能细品桃花风韵。桃树并不太高,枝干大多呈放射状向斜上方生长,或许是为了获取更多的阳光。粉红的花瓣则多瓣相连,结为一朵,数朵紧凑相伴一起,簇拥在桃枝上,在蓝天下纵情绽放,宛若天上彩霞铺满山头。风吹过便尽情起舞,一幅享受春色的幸福模样,又好像在炫耀灼灼其华的风姿。

  当然有炫耀的资本。龙泉山种桃已有400多年历史,从明崇祯年间引入至今,桃树早已成为龙泉山的主人。“桃花故里三千树,趁暖开花处处娇。”每年春暖争艳,漫山芳华,夏来果熟,甜醉十里八乡,这个古代驿站之地已成为中国水蜜桃之乡,龙泉山水蜜桃也成为成都市首个获得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保护”水果。

  而龙泉山桃花真正普遍性地融入市民生活中,则缘自人们对桃花盛会的精彩演绎。从1987年成都市举办首届龙泉山桃花会,逐步变身桃花节,进而“升级”为现在的国际桃花节,成都人把龙泉山桃花文章做得风生水起,看桃花就有了不同的文化味儿,渐渐浸润成都人的日常与记忆,龙泉山赏桃花也由是而日益成为成都人春和景明时季的安逸标配。

  就在宝狮村“梦里桃乡”不远处,我在欣赏桃花时邂逅了几近同龄的老刘夫妇。老刘爱人带着小孙子在桃树下摘苜蓿叶尖尖。偌大一片斜坡上,蓬松地铺满了绿油油的苜蓿草,蓝天白云下,更显桃花的鲜艳、妖媚。原来,当地政府为了防止水土流失,每年都要在龙泉山飞播苜蓿种子,附近居民常摘嫩叶做菜。老刘则倚靠在车门上,眯着眼抽烟,象是怕阳光刺眼,那一条细细的眼缝里似乎只有他媳妇和孙儿,仿佛满山的桃花以及桃树下赏花的红男绿女都不在他眼里。老刘原是宝狮湖村民,因拆迁分到了3套新房,村里给他每月发2000元,他自己在公汽公司还有一份工作。一个儿子在成都市区上班,一个女儿出嫁了,当天身边带的就是女儿的宝宝。周末带着外孙上山,既可赏花,又能掐苜蓿芽尖,晚上一家人可以吃到苜蓿粑粑……

  和老刘闲聊间,忽然想起康震讲解过的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老刘心里显然比稼轩居士笔下的村翁更加享受,也比世外桃源人的生活更加巴适。

  大一点的桃园都有遮阳伞镶嵌花间,伞下三五好友或品茗畅叙,或打牌娱乐,或把酒言欢。我们几个来到先已预定的“芳草亭”,就在桃树下掼蛋,享受了一把花间趣事,难得把工作的压力、世事的纠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对面美女一手好牌连升3级时,不免笑的花枝乱颤,惊起桃花飘落,眼前就升腾起一幅“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图景。可惜我们不喝酒,否则也演绎一出醉卧花间的故事。

  年年春日,桃花如约盛开。花事是成都人一年中的美好记忆,也是龙泉山给人们的春天期盼。花开了,果会熟,那又是另一番胜景,我猜想,老刘大约会和小外孙一起吃桃,并且满嘴蜜汁吧。

  作者简介:周阔海,湖南岳阳人,现在中国人寿财险四川省分公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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