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
陶悠然
和我爸大吵一架后,我生气地跑了出去。
街道上有残留的雪,风吹过,我瑟瑟发抖。想了一会儿,我决定去我从未去过的市图书馆看看。下雪过后,地面有些雪被铲平,但路很滑。我慢慢走到公交车站牌。刚开始等还没什么,但是风吹过来,呼呼地拍打着我的脸和手,还是有点受不了。过一会儿,风依然没有停下发泄怒吼的脚步。身体很冷,但是心更冷。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在寒风下,骑着电动车,来来往往,没有停歇。有一个人的电动车前还站着小孩。我把手缩进袖口,试图寻求温暖。到了图书馆,被告知图书馆已经闭馆了。
我原路返回,坐上返程的公交车。。不一会儿,上车的人多了。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小女孩上车了。小女孩穿得很厚,头上戴着绒毛帽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手里拿着一小包零食,坐在男子腿上。男子抱着小女孩,露出慈爱的目光:“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我给妈妈打个电话。”打完电话,又抱着女孩亲了亲。那男人抱着小女孩,目光盯着女孩,面带微笑。我偷偷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这种家庭关系是我渴望而不可即的。我看着车窗逐渐穿上了黑色的外套,陷入了沉默。相比这种温馨的家庭和谐画面,我的家庭如一团乱麻——“给我交学费。”“找你妈去。”“就你妈那德行,你是不是我亲生的还不一定。”路上走着时,地上白雪皑皑,一阵寒风吹过。这几天的大雪,让自行车电动车赖在地上不起来。
大风呼呼作响的时候,看着路上来来往往骑着电动车的行人,突然想到:或许曾经我的母亲就是如他们一样的人,为生计奔波,整日操劳。十几年前,或许她也不过是一个如同我一样的束手无策的年轻人,人在自然面前是很渺小的,大雪说来就来,但是社会很残酷。那一刻,似乎对于母亲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另一个人的问题也释怀了——一个女人生存在这个社会非常不易,要求其他的不是太苛刻了吗?没有母亲,我应该早辍学了。
次日,依然路滑,我返校了。看到我妈发来的“看到你发信息说到了,我就放心了”,我的心还是不由得微微颤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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