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头味

文/ 任国良 时间: 优美散文

  马兰头味

  春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阳光温馨地普照在大地上,朦朦细雨滋润着广袤的田野,一种野菜名叫马兰头,在一些不知名的野菜野花中静静地探出了头,吃腻了节日的饭菜,重拾起了儿时味蕾的记忆,进而联想起了它。

  马兰头,属多年生的草本植物,也是我们江南水乡农村很喜欢吃的一道菜。立春过后,在我老家田埂上渐渐浮现出它的身影,也有百姓把它叫“报春菜”。在我们小的时候,也是那种缺衣少食的年代,没有食物可吃,一种野菜马兰头味道虽然“不足挂齿”,但我还是一直对它情有独钟、“涩味森森留齿颊”的感觉。

  春天放学后,我们呼朋引伴挎着小竹蓝,拿起小剪刀去田野四处寻找马兰头,挑剪马兰头成了我们伙伴们的一项劳动,凭着习惯,老田埂上的马兰头目测叶子墨绿叶梗紫色些,或许是阳光日照多的缘故,当然吃起来感觉有嚼劲,味道清香,汁也浓厚;而在小渠边、芦苇边、树下等找出来的马兰头,叶嫩淡黄色,叶梗秀长,所以吃起来口感脆脆味道淡淡。我更喜欢老田埂上的马兰头,那种纯正略带苦涩的味道,老田埂修建时间较长,几年后慢慢长出了野菜野花野草,一直在农村生长的我,早已经熟悉这里的东南西北,哪个地方的野菜多,那个地方割得人去得少,“疏风小圃宜莺粟,细雨新蔬采马兰”,我会奔跑在田埂上,找到一小片便会蹲下身来,用手轻轻在草窠扒开一丛马兰头,一时左手轻捏着马兰头叶子,右手剪刀往它茎部咔嚓咔嚓剪起来,这种连绵不断清脆声音让安静的田野顿时有了诗意,我们去除小黄叶和撸掉粘在马兰头的杂草,一棵一棵小心翼翼往蓝子里放,当小竹蓝稍满后用手轻轻压一下,尽量多盛装一些满载而归博取爸爸妈妈的赞许;那些大人们可不象我们这般轻手蹑脚割野菜,他们干完生产队一天的农活,乘着天还未黑的时候去割野菜干私活。白天在生产队劳作时见缝插针早已看准了有野菜的地方,乘收工时忙急急忙忙走回家,背着箩筐拿着镰刀,直奔而去象割青草一样三下五除二收割囊中,满满一大筐的马兰头,吃过晚饭后便在柔和的灯下聊着家常慢腾腾地清理着,享受着野菜清香带来的多巴胺。

  如果记忆有味道,那马兰头味激起的情感,是幸福而又圆满。妈妈先将一棵一棵马兰头挑选清理,去往河埠头清水洗净,用清水洗的过程中不能用力过度揉捏,以免损坏它的叶子而丢失原汁原味,等待灶头上的水烧开后,将马兰头一顾脑儿倒入沸水中,在沸水中焯后一分钟上下,变色即可,不要烫得太熟,放凉榨干水分后切碎,入适量盐和菜籽油,搅拌均匀,简单纯正爽口。“离离幽草自成丛,过眼儿童采撷空。不知马兰入晨俎,何似燕麦摇春风。”这是诗人陆游生动描写儿童采摘马兰头去做早饭的情景。作为一个江南水乡人,而我心心念念的也正是马兰头菜与早餐的绝配,一碗马兰头菜,一碗稀粥,一清一白,独一无二,妈妈的味道开启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随着农村的变化,机械化程度高,阡陌田间得到整理,田地结构发生变化,养青虾养鱼,年久古老的田埂连同它的马兰头渐渐荡然无存。前年春节去阿姨家走亲戚,他们掘来许多马兰头菜根,把根埋在自家房前屋后,用塑料薄膜把它笼罩起来培育,在春节前后可以吃上时鲜菜,吃着嚼着吃着嚼着,总激活不了儿时的味蕾,感觉不到那种“野”味道。后来由于工作调动,但一到春天,我会找个时间暂时放下工作的烦闷,忘记生活的沉重,走进宽广的田野,呼吸自然的空气,感受阳光,来一场春风绿意的疗愈,享受一次去老家割野菜的乐趣,因为那里有一种时时忘不了的妈妈味道。

  周未,我在朋友圈发出"去挖马兰头"的邀约,你去吗?

  作者:任国良

  地址:浙江省德清县莫干山镇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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