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曲胜娟 时间: 优美散文

  

  我和娘的缘分是从2005年5月25日开始的,那一天我和老公正式结为夫妻,领了结婚证,那一天我改口喊婆婆为娘,喊公公为爹,那一天娘给了我一千块钱,爹也给了我一千块钱,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家。开始喊爹喊娘,着实有些不习惯,也喊不出来,就在嗓子眼里,生怕吓着人。自小我是在城里长大,喊爸爸妈妈,老公家是东乡,从小喊爹娘长大,嫁给老公以后,我去他家喊爹娘,他去我家就喊爸妈,慢慢的也就开始习惯了。

  娘是1926年生人,是个平凡质朴的小脚老人,刚认识娘那会儿,娘已经快80岁了,身体康健,非常能干,家里里外外都是娘在打理。听老公说,娘年轻时还在地下党组织干过,担任妇救会会长,当时即墨地区地下组织受海阳地下党领导,领导者人称大老李。但因为时隔太久远,没有留下任何档案,也没有人能再为娘作证,早年的那些人都已过世,所以这段工作经历也随着时间流逝也被组织遗忘了,娘也从未有给外人提起过。

  娘出生地主家庭,家里有上百亩的土地,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都置换给了别人。爹比娘大了8岁,娘嫁给爹以后,虽然日子苦,但娘始终保持着大家闺秀风范,凡事都先想着别人,邻舍百家大嫚小媳妇都爱和娘来往,有事没事都爱到家里来坐坐、拉个呱、坐炕头上绣花,每次回去看她,家里总是有人围绕身边。娘爱干净,总是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那时我们周末都要回去一趟,娘都早早蒸好面卷子,等我们回来吃饭,吃完了走时再每家带上几个面卷子,这么些年过去了,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回味无穷,娘在家都是用大锅蒸,烧炕,对于城里的我,娘不管做什么饭,都特别好吃,想到这总是泪水模糊了双眼。老公弟兄四个,姊妹二个,他是小四,大哥早些年就去世了。我和两个嫂子,妯娌三人,娘总是一碗水端平,公平对待,我们在外面听到的都是婆婆说的我们各种好,这也是娘处理婆媳关系的独特之处。当然娘对我的好,让我感觉更特殊一些,这份特殊也是来自小四,对小四的好那是全家人都共有的,小四是娘在45岁那年才有的,他的出生成了全家的宝,直到现在弟兄姊妹还是什么都依随他。我在35岁那年有了儿子,儿子还未出生,爹去世了,走时88岁,爹走了后,娘还和以前一样、每天还是掂着小脚,忙忙碌碌,怕娘一个人在家没个伴照应,弟兄们商量把娘接城里住,轮流照顾。娘开始是不同意的,经不住兄弟三人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了,从那一刻起,娘开始了她真正的晚年生活,住在谁家再也不用自己动手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娘还是执意要回老家生活,怎么劝也没用,谁劝也不行,收拾好包裹就是要走,没办法,娘回了老家,往日的小院又热闹起来了,过来看娘的,送用的、吃的,娘的脸上立马有了往日看不到的笑容。我们此时互相对视,也明白了娘为啥非要回家的原因,娘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还是雷打不动周末回去陪她。有了儿子以后,娘在这个最小孙子的身上也是格外的亲,有儿子时,娘已经80岁了,也看不了孙子了,但奶奶对孙子、孙子对奶奶的爱从没有改变,这就是所说的血缘关系吧。也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娘摔倒把股骨头跌断了,做了股骨头置换手术,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从来不吃药不打针的娘,开始大把大把的吃药,不能见风,见风就感冒,见风就病,即使这样,她也没忘记,在我们周末回老家时,想办法提前准备好儿子吃的零食,这样儿子一回家就有好吃的,儿子过得每一个生日,娘也是用心的,儿子的生日蛋糕,都是娘提前硬塞给我的钱买的。娘不识字,但记忆力非常好,我给她记的电话号码,她都能准确的打出去,她有她自己的特殊记忆法,每年的母亲节、娘的生日,我除了买吃的还会给娘买一身新衣服,每次娘都会说,衣服够穿了,不要买了,穿不了,但每次穿上新衣服,那种开心,像极了孩子。娘在91岁那年,查出了小脑萎缩,她的记忆开始断断续续,时好时坏,几乎到了不认人的地步,时而几天不睡觉,一睡就几天,吃饭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兄弟三人商议,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照顾娘的责任就落在三哥身上,在三哥的精心照料下,娘又活了3年,在这三年里,娘的记忆虽然时好时坏,但她一直坚持自理,农村的厕所大都是在小院里,娘即使在病的日子,从不麻烦子女,直到最后几天,实在是不能动了。94岁那年,娘走了,儿女、孩子都在眼前,在活着的时候,娘总说,“我走的时候,不要太冷,不要太热,太冷冻着孩子,太热热着孩子,遭罪”。时时处处为这群孩子们着想。娘走的那天,不冷不热,真的应了她的话,娘走的好安详,也没受罪,按老家习俗,我们给娘戴孝三天,听起来三天时间挺长,但这哪够还娘对我们的各种好,每每想起,我都会眼底留泪。娘在的时候,不管大事小事都有她的底线,家族的事、村里的事,她都能分得很清,她对子女的事说一不二,村里干部竞选的事,娘说兄弟姊妹谁也不准参与,家族有参与竞选的一定支持,竞选者送的东西选完不管结果怎样一律退回去,但村里大大小小的公益事业,她第一个支持,大到集资建庙,小到捐资助教助学,充分彰显了她的大家闺秀之风范。一个小脚老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人,出殡那天,村里的自己家的二百多号人都来送娘一程,从此再无娘了,也没娘喊了,我们都哭成了泪人,老公更是跪着哭的扶不起来,可想而知,失去娘,他的内心世界比谁都疼得厉害。在给娘收拾遗物时,娘的首饰谁买的归了谁,平时给娘买的衣服,好多也都没舍得穿,崭新,挂在衣橱里,随娘走也都烧了,平时给娘的份子钱,娘都一沓一千叠的整整齐齐,夹在相册里、相框里、铅笔盒里,除了给孩子零花用掉一部分,其余都在,没舍得花,看着这些,泪如雨下。

  娘走了,与娘的缘分也尽了,虽然心疼到了极点,但娘给我留下了无尽的回忆,仔细算来,与娘的年龄也是有两代人了,但她说的话,办的事,与时代紧跟且朴实,没有丝亳脱节的痕迹,走到哪,身边总有人,大小老少,真是不简单!想想她为孩子们做的点点滴滴,事虽不大,但忆犹未尽。娘,您在天堂还好吗?您一定要好好的,保佑着您的子孙后代,若有来世,我们还做一家人!

  曲胜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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