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铁锨

文/ 好景随缘 时间:

  老家的铁锨

  好景随缘

  最近,几次做梦梦见老家的那把铁锨。

  在我们老家,每家每户都至少有一把铁锨。它既是生产工具,也是生活工具,更是农村人离不开的伴侣。

  天刚刚亮,父亲就咳嗽一声,提着一把铁锨出门了,大多时候是没有目标和目的的,院子后面的粪堆被鸡抛开了,顺便铲上几锨;鸡狗撒在院墙跟前的粪便,撂在粪堆上,盖上几铁锨土;看看麦子地里有没有水洞、老鼠洞,一并填好。

  有些没有事干的人,也要拿一把铁锨,在某个墙埂上坐在铁锨把上,半个身子悬空,悠闲地吸着旱烟。还有一些游手好闲的“逛鬼”,也肩膀上扛一把铁锨,专挑没有路的地方,硬是在杂草丛中产出一条路来,有些后来成为庄子上有名有姓的路。就连串门都要扛一把铁锨,一来是为了对付他们家的狗,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去的时候立在别人家的大门口,回来的时候又顺手扛上。

  不论干什么的,在回来的路上都要扒一把青草,把铁锨擦得油光蹭亮。

  在我们老家,铁锨就像爷爷的旱烟袋,从不离手。用途不只是生产生活。作家刘亮程也曾经写到过铁锨:“在荒野上,我遇到过许多动物,还碰到过一匹狼,狼那样认真地打量着我,足足有半小时,最后悻悻地离开了,这匹狼大概没有见过扛铁锨的人不敢贸然下口,狼是明智的,不然我的铁锨刃上将染满狼血,这是我不愿看到的。”这种现象在农村是相当普遍的,有些人家,睡觉的时候,也要在门口立一把铁锨。

  庄稼人祖祖辈辈靠种田过日子,他们的收成就是用铁锨在田里书写的散文,好的收成需要一把好的铁锨。铁锨就是庄稼人同大地交流感情的中介。大地封冻,铁锨也倒插在粮仓里,粮仓就是笔筒,只等来年大地回暖。

  今年的清明节,我回老家的时候,看到有一把铁锨锈迹斑斑,立在我们家的院墙后面,像一位老少兵,守护者只有空气的院子,这是它年轻时候的责任之一,也是它现在的主要责任。

  看到铁锨锈迹斑斑,我呆呆地杵在那里半天,想起了我爷爷。我在老家的时候,我们家有好几把铁锨,有方头的,也有圆头的,有油光蹭亮的,也有锈迹斑斑的,爷爷总是用最锈迹斑斑的那把,铲粪、铲垃圾等他力所能及的活,过重的体力劳动已经无能为力了,油光蹭亮的那把传承给了父亲,传承给父亲和晚辈的,还有家门口成荫的老榆树和年轻的时候一锨一锨产出来的园子和田地,那个时候,铁锨对他来说还是拐杖,铁锨依旧挺直,他却日趋佝偻。但是他始终是微笑的,他用一把铁锨传承了一个庄稼人的勤劳朴实、吃苦上进和乐于助人。

  时代在进步,铁锨也逐渐退出庄稼人生产生活的历史舞台,我们值得回忆的,就是发生在铁锨上的点滴故事和与一把铁锨相关的人。

  睡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巢穴,突然梦见老家的那把铁锨,眼泪再一次模糊了老家的记忆。庄稼人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庄稼人的收成一年一年的收,那铁锨把,被爷爷长满茧的手握来握去,打磨成了褐红色,锈迹斑斑的铁锨立在院墙,向爷爷一样呵护着全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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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铁锨》

  老家的铁锨  好景随缘  最近,几次做梦梦见老家的那把铁锨。  在我们老家,每家每户都至少有一把铁锨。它既是生产工具,也是生活工具,更是农村人离不开的伴侣。  天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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