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见过的“胡子头儿”邓爷爷(六)

文/ 于世涛 时间: 散文精选

  我所见过的“胡子头儿”邓爷爷(六)

  文/于世涛

  邓爷爷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解放初期土改时,家里被划为贫农成分。

  听大人们说,小时候家里人口多,邓爷爷在家里排行老大,过早地担负起生活的重担。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当“小半拉子”(方言:童工),给大户人家放牛、放猪。稍大些,就到处走街串户给人“耪青”(方言:打短工)。

  生活的重担不光磨练了邓爷爷的意志,也强健了他的体魄。几年以后,他出落成虎背熊腰,体格健壮的棒小伙子。这时的他,膀阔腰圆,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样样农活在行,是庄稼院的好把式。他只身来到一个财主家当长工,给东家扛活,身价是每年一石(粮食的计量单位,一石等于十斗)粮食。

  东家很喜欢这个年轻能干、不会偷懒的小伙儿,就委以重任,让邓爷爷当“打头的”,带领长工们干活,身价涨到每年两石粮食。

  “九.一八”事变以后,各地胡匪四起,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东家就让邓爷爷当上了“炮手”(方言:家丁)。从那时起,邓爷爷开始摸枪。

  说来也怪,邓爷爷对“洋炮”(方言:步枪)有着惊人的悟性。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第一次拿枪就能拆卸,把其他炮手的脸都吓白了。邓爷爷“嘁哩喀喳”几下子又把枪装好了。东家知道以后非常高兴,让邓爷爷当上了“炮头”,负责管理其它炮手。身兼二职的邓爷爷身价涨到每年三石粮食。

  从此以后,邓爷爷白天领着人下地干活,晚上住在炮台上看家护院。干了一天的活,别的炮手们都呼呼大睡了,邓爷爷还趴在炕上练瞄准儿。时间久了,邓爷爷的枪法神奇无比,那叫一个“管直”(土匪黑话:枪法准)。

  有一年秋天的晚上,东家和炮手们坐在院子里唠嗑,一行大雁从头顶飞过。一个炮手说,听说大雁的肉包饺子可好吃了,可惜没吃过。东家说,你们谁能打下天上飞的大雁,我连夜给你们包饺子吃。

  话音刚落,邓爷爷抬手就是一枪,已经飞过头顶的大雁登时被打落一只。东家说,一只不够吃。邓爷爷“啪!啪!”,又是两枪,已经远去的大雁又被击落两只。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东家立即派人捡回大雁,当夜叫人包荞面饺子犒劳大家。

  从此以后,邓爷爷的枪法远近闻名。

  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邓爷爷的枪法被好几个“绺子”看上了,报号“震三江”的胡子头儿绞尽脑汁想拉邓爷爷入伙。

  快过年的时候,东家外出置办年货一宿未归,这可急坏了家人。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花舌子”上门送信来了,点名让邓爷爷上绺子去“上项”(土匪黑话:交赎金)。邓爷爷问赎金多少?来人说,大当家的没说多少钱,说等你去了再商量。

  邓爷爷二话没说,骑着马、背上枪就跟“花舌子”进山了。

  大当家的“震三江”客客气气地接待了邓爷爷。设宴款待东家和邓爷爷。酒过三巡之后,“震三江”提出“大项”价码:要么邓爷爷“挂柱”(土匪黑话:入伙),要么留下东家的“核桃”(土匪黑话:人头)!

  想着东家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看着东家可怜巴巴、急切求生的眼神,邓爷爷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否则东家就没命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东家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双手抱拳对“震三江”说,大当家的一言九鼎,请马上派人送我东家回家过年。然后,从来没沾过酒的邓爷爷,“咕咚咕咚”连干三大碗白酒,倒头不省人事。

  从此,邓爷爷当上了一位关东“响马”(胡子)。江湖上的绿林里都知道“震三江”绺子来了一位高大威猛,“管直”无双的“秧子房当家的”。

我所见过的“胡子头儿”邓爷爷(六)相关文章:

我所见过的“胡子头儿”邓爷爷(二)

我所见过的“胡子头儿”邓爷爷(一)

《我所见过的“胡子头儿”邓爷爷(六)》

  我所见过的“胡子头儿”邓爷爷(六)  文/于世涛  邓爷爷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解放初期土改时,家里被划为贫农成分。  听大人们说,小时候家里人口多,邓爷爷在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