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时节杏儿甜
张学武
端午到了，麦子黄了，老家院子里的香白杏熟了。
老家院子里有四棵杏树，那是父亲生前栽植的。当时，这个院子曾经是父亲经营的果园。果园里有桃子、苹果、山楂、柿子和杏。后来，砍掉了一些果树，建了四间瓦房，父母和三弟学忠住在那里。
父亲是一位经营果树远近闻名的能手。他经营生产队的果园全公社有名。那时，他还经常给公社中学的学生们讲果树技术课，就是现在还有许多人常常记起当时的情景，还在用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技术管理着房前屋后的果树。生产队解体后，父母在自家的承包地上建起了果园。父亲每天在园子里摸爬滚打，夜以继日，果树成了他的命根子。经过父母的辛勤劳动，我家成了全县勤劳致富的典型，前来向父亲学技术、取经的人络绎不绝。
可以说父亲一生都没有离开果树，果树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可以想象，建房时砍掉自己苦心经营的果树，父亲是多么的心疼啊。后来，随着父亲得病，无力管理果树，在几年间将前院的果木全部砍掉。在父亲的建议下，只留下了屋后的四棵杏树，为父亲留下了一个念想。没想到的是，为父亲留下的这个念想，却成了父母留给我们的念想。
父亲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八年了。在这近三十年的岁月中，这四棵杏树枝繁叶茂，果实累累。春天到来，整树绽放绚丽花朵，花团锦簇、芳香四溢，引来蜂蝶花间起舞，真是“红杏枝头春意闹”，点缀小院盎然生机。当叶间青杏渐渐长大，树下的孩子也就多了起来，那些馋嘴的孩子，一天天地盼着杏儿早些发白、发黄。此时母亲总会说，不要摘，不能吃呢，再等些日子，大奶会招呼你们吃杏。
端午到了，麦子黄了，树上的杏泛了个儿、发了黄，树梢上朝阳的那些被日头晒得通红。远处望来，在红砖银瓦的小屋后面，一串串、一簇簇黄中带红的香白杏压满枝头，满树披金、满树流丹、满院飘香。母亲喊来了那些日思夜想盼着吃杏的孩子，整个小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孩子们一边摘杏，一边狼吞虎咽。母亲忙对孩子们说，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上火。她边说边给孩子们分杏。
又大又甜的香白杏摘下树，母亲总是捡最好的，亲自给爷爷奶奶送去，然后再分送给左邻右舍，让大伙儿一同分享这收获而甜美的时刻。
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十一年了。每到杏熟时，弟弟和弟媳一直按母亲的作法，将摘下的香白杏分送给大伙儿。
端午到了，麦子黄了，老家院子里的香白杏熟了。
我想，父母站在山坡上，此时一定在望着那缀满枝头的香白杏微笑，也一定在为我们的欢笑而感到欣慰……
作者简介：
张学武，笔名燕山月，男，1967年6月出生，唐山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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