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子
在老家的村㽵北面的山上,有一种矮小的枣树,大体能长到成人的膝盖那么高,春天发芽,夏天开花结出青青的果实,到秋天果实变红,也只有一个豆粒大小,这果实虽能入口,但是特酸,所以我们都叫它酸枣子。
这酸枣子能有多酸,很难形容,但看一个人吃下它的表情就知道了,有的人眉飞色舞,有的人呲牙咧嘴,有的眉头紧皱,更有甚者,有的人吃下一颗,便捶首顿足,仰天长啸,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即便如此,大多数人,吃过一颗,回味过后,还是想吃第二颗的。那刻骨铭心的酸之后,便有一丝丝的甜涌上喉头。并且这酸枣也不是每一颗都是那么得酸,偶有几颗那也是酸甜可口,美味异常。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那小小的酸枣,伴随着山沟里的孩子一点点长大,它虽然酸,但也解馋,深秋时节,放了学,便约了同伴背了筐,拿了镰刀到山上割草,等回到家里,两个裤兜里便鼓鼓的装满了酸枣子。而父母一边痛斥着孩子的“不务正业”,一边捡一颗酸枣,扔到嘴里,皱着眉,咧着嘴端上了饭菜。
说起摘这酸枣,也算是一项技术活。时间须得在秋分之后,那酸枣才够红,够酸,够味。而现在到处都有人类开发的痕迹,水泥路虽然平坦好走,也会让你直达山顶,但必定摘不到那酸甜可口的果实。这酸枣总是生长在荒山之中,多在山腰,山顶的岩石缝里,所以你得走一条少有人走过的路。当你不辞辛苦,气喘吁吁找到它时,也不能贸然下手去摘。红红的小枣周围布满了针尖般的小刺,时时刻刻提醒你,要得到你要的,那就再小心一些吧,不然就会让你尝到苦头。小心翼翼摘上几颗,放在手心,红通通,圆润而饱满,无比的诱人,捏上一颗,放在嘴里,那酸就直冲脑门,酸到心底,酸到流泪。而这种酸,酸中带点甜,总让人欲罢不能。
酸甜苦辣,酸字当头,有酸才有甜,人生百味,无处不有酸。人生便如摘这酸枣,历尽千辛万苦,得到大多却是这种酸掉牙的果实,但总有回味的甘甜,有蓝天白云,有松柏长青,有野花绽放。也总会有一颗酸甜可口,美味异常的果实。
龙广华
山东省兰陵县商务局2022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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