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去,风流永存———《风流去》留痕
昨夜梦境清晰似可见可感,内容是人生的终极死亡问题。梦境将死亡前后心理演绎得如此逼真,与我拜读的思想作品密切关联——鲍鹏山先生的《风流去》。
夜里所梦之逼真与日间所思之深刻有关,昨夜清晰的生死之梦来源于昨日所读《风流去》之《魏晋名士——向死而生》。魏晋文人惜护生命,关注人生,思考生死,“死之可畏”与“生之艰难”构成了魏晋文人暗淡人生的灰色交响曲。“生”偶然而难遇,“死”必然而易及,以难遇之生,俟易及之死,悲夫!
先生的文章令我不禁想到东晋名士王羲之《兰亭集序》。兰亭盛会与会嘉宾皆东南名流,集会活动高雅多样,暮春之初,天朗气清,紧接着王羲之“信可乐也”的感叹后的是“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王羲之由快乐短暂想到人生短暂,由人生短暂自然想到生死问题,不禁悲从中来,痛心不已!
既然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无时无刻不在走向死亡,那么每个人都该思考如何向死而生。印度诗人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只有做到了“生如夏花之绚烂”,面对死亡,才能“如秋叶之静美”。因为做到了“生如夏花之绚烂”,所以才会“死如秋叶之静美”。读懂了泰戈尔的这句诗,我们应该思考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我无法揣度鲍鹏山先生笔下的风流人物是否体验了“死如秋叶之静美”,但我通过先生的解读认识到他们中大多数做到了“生如夏花之绚烂”。黑暗王国残烛的孔子、面向风雨的歌者的屈原、没有席位的发言的贾谊、倔强忍辱的司马迁、南山种豆的陶渊明……
孔子身处礼崩乐坏的时代,耕耘了文化之荒,培养了文化之苗。后人评价说,无孔子则无中国文化。“自孔子以前数千年之文化赖孔子而传,自孔子以后数千年之文化赖孔子而开。”此为孔子文化立言。而孔子开创私学也是将文化的火种由贵族阶层撒向草根,虽没有如他所愿像周公那样立功,却也是对中国社会发展的巨大功劳。
“举世混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屈原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的感觉,忠于自己的良心。而这样一个最柔情的人碰到最冷酷的现实,最纯洁的人落在最肮脏的泥塘。这样一位最纯粹的人得到的是君王的昏庸不解,小人的恶毒谗言与诅咒。诚然,我们承认屈原身上的缺点,而正如鲍鹏山先生所言:有缺点的战士毕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终究是苍蝇。风雨歌者屈原所立者德也。
太史公司马迁是古今天地间一伟男。他倔强刚直,秉笔直书,他悲天悯人,以纪传体写出了人物的血肉。他忍辱负重,完成了父亲的遗愿,完成了草创未就的巨著,却在“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宏愿完成后,似选择了自裁与武帝做最后的抗争。太史公不仅立言以留后世,我更觉得他是男人的榜样!
……
鲍先生笔下的这些风流人物以短暂的人生铸就无限的价值,做到了生如绚烂的夏花,他们故去两千多年了,精神灵魂从没有离开人世间,所以我说“斯人已去,风流永存”。
写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翻到《风流去》这本书的序言《父亲的家国》,我看到了普通人的家国情怀,普通人的风流。“每日清晨一炷香,谢天谢地谢三光。唯求处处田禾熟,但愿人人寿命长。国有忠臣扶社稷,家无逆子恼爷娘。四方平定干戈息,我纵贫时也无妨。”这是作者父亲卧病床榻,和子女们聊天时脱口而出的短诗。家国情怀,厚植内心,深入骨髓,不改读书人的本色,此也可谓“斯人已去,风流永存”。
读一本好书,就是与高尚的灵魂对话。读一本好书,就该从书中汲取精神的力量和智慧的光芒。写到这里,我们作为普通人不一定能做到风流永存,却可以努力让蜉蝣人生更有意义,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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