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趣闻(四则)
陈清江
第一张汇款单
三十多年前,我在单位上班的某一天,一位叫蔡保益的同行手中挥舞着一张八元钱的汇款单,兴奋地高喊着:“我的论文发表了,你们看,这是稿费!”。内科的几位同行带着羡慕的眼光,围在一起看那张八元钱的汇款单,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时的八元钱差不多就相当于现在的八百元了,那时我的月薪才五十多元。看了那位同行的汇款单后,我心动了,他的文章能发表,我的文章也一定能发表的,为什么不寄去试试呢?于是就写了一篇“关于老年人高脂血症的研究”,寄往《国外医学.老年医学分册》编辑部。稿件寄出后,每天我总是要往收发室转几趟,急切地盼着编辑部的回信。大约跑了有二十来次的收发室,终于盼到了编辑部的来信了。怀着兴奋、激动的心情,仔细打开了来信,“你的稿件已被录用,定于今年第六期刊出。”我当时的兴奋、激动心情难以用文字描述,这是我的第一篇公开发表的医学文章啊!令人终生难忘。
约半年后,我也收到编辑部寄来的一张八元钱的汇款单。此后,我便迷上了写文章。本来有写毛笔字、填词写诗、看古典文学等爱好,因为写文章而统统被收藏起来了。电视不看了,乒乓球不打了,象棋不下了,为什么呢?为了写文章哪。在此后的五、六年间,写了几十篇文章,中稿率约为80%。因为我的稿件数量较多、质量也好,在一九八八年被〈国外医学.老年医学分册〉聘为特邀编辑,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在我几十年的写稿过程中,有几位对我帮助很大的老前辈,是我终生难以忘怀的。他们中有已故的第三军医大学附属西南医院的仉挺枢教授,〈国外医学.老年医学分册〉主编、白求恩医科大学的于哲夫教授;目前尚健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一一医院的程心培教授、谢振论付院长和北京的路榴坤研究员等等。他们总是一字一句不厌其烦地为我改稿、校稿,有时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非常认真,这给我后来的写作打下了牢固而坚实的基础。特别是程心培教授,对我帮助最大。我们在一起工作时,他会手把手地教我看病、写文章,后来他因工作需要调到北京,他还经常以通电话、写信等方式为我构思文章题目、指导研究课题。
在我忙着写文章的时候,妻子总是无怨无悔地担当起教育孩子,买菜、烧饭及搞卫生等繁重的家务劳动。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写你的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呢。”。虽然话语很简单,但却呈现了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
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弹指间四十年过去,我退休了。退休后时间比较充足,经常想起以前工作、学习和生活过的地方,想念在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们。有时也想想已经发表的文章,在发表过的八百余篇稿件中,只有我收到第一张汇款单时兴奋、激动的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终生难忘啊。
小医生
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周日,我正在家里吃午饭。被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开门见是我单位(东海舰队直属门诊部)的副主任。让他进门坐坐,他说:“改日吧。你吃完饭了吗?”,“吃得差不多了”,我答道。我觉得好像有急事,其实才吃几口饭。副主任急促的说,那好,快跟我回舰队。我们急匆匆的上了等在门口的伏尔加轿车。那时只有副兵团级以上的首长才有资格坐这样的车子。上车后,副主任说,刚从北京调到舰队的杨副司令员咳嗽得利害,因为曾在北京吃过中药,所以要继续用中药治疗。你虽然年轻点,但是门诊部就你是科班中医,辛苦点吧。半小时后,到了首长的宿舍。副主任恭敬和副司令员说,首长陈医生来给您看咳嗽了。首长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向副主任问道:这就是你们的中医?副主任急忙笑着回答说:首长啊,别看陈医生年轻,他可是我们这里医术最好的科班中医。首长:是吗?那个学校毕业的?毕业几年了?副司令员转向我问道。“报告首长,浙江中医学院毕业的,毕业六年了”我答道。首长接着说,我在北京很多大医院看了不少名老中医,可这咳嗽就是不见好,你给我看看吧。
我说“首长在北京大医院的名中医那里都没看好,我也很难看好啊!”首长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到了东海舰队,好坏你就看看吧。我说:首长我给您看不好请可别批评我呀,因为那么多名中医也没给您看好,如果看好了,您也不用表扬我,那可能是碰巧我的运气好。首长有些烦的说:好吧、好吧。于是我就严格按照“望、问、闻、切”给他把脉、看舌质舌苔,问了咳嗽有无痰、痰的颜色、睡眠、饮食及大小便等情况,然后开了五天的中药。第六天我去看首长。敲门进入后,首长居然站起来笑嘻嘻的对我说:小医生,不错啊,竟然用了五付中药把我的咳嗽给治好了。不错,真不错。我说,首长您不用夸我,那是我的运气好,碰巧了。首长说:你第一次给我看病时,我看你那么年轻,真有些不相信你。但见你看得认真,问得仔细,所以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药吃了,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那些名医呀,为保名声,也不多问,把把脉,就开出方子来了。真是误人啊。从那以后,杨副司令员一直叫我“小医生”。对我也非常信任,我们就像好朋友一样,他本人或是家人有不舒服,一定要我看过,提出治疗建议他才放心。
梦会本山
平时我并不喜欢赵本山,但却为他做了一个梦。有一个名叫李怀的朋友,是生活与健康的老总,在杭州召开一个有关医学方面的大会,说要会餐,给了我好多餐券。我便带着老伴,叫上在山东老家上卫校时的同学三五人,他们是赵华、邱怡阁、潘桂正、刘民先等,还有在浙江中医药大学的同学,有王其伟夫妇、钱慧琳、任征、朱祖光、应跃虎、吴兴等十多名同学。大家见面,你胖了他瘦了地寒喧了一翻,便吃饭。饭很丰盛,还有茅台呢。酒快散时,主位上坐成了找本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过来敬酒,他的一帮徒子徒孙一下围上来,我师父破过血管,不能喝酒,他喝水你喝酒吧,我盯着赵说,是爷们吗?是就喝“一”杯,赵本山很爽快,二话没说,端着酒杯,仰头就干了,我也干了。赵说老哥,你有啥保养密方,给我说说,我说你想健康、漂亮、年轻幸福吗?赵答道:“太想了!我的钱没花完就去了就太遗憾了”。突然倒在地上,我一摸脉,弦紧洪大,血压198的110。碰巧我口袋里有药,赶紧在他嘴里塞了一片硝苯地平。此药属于第一代钙离子拮抗剂,优点是降压效果好且快,急诊时常用,缺点是作用时间短,副作用明显。一会儿本山的血压降了,人也清醒了。我对他说:“你别老忙著搞大舞台,找张柏芝、宋祖英什么的了,抓紧把身体养养好吧,否则就会太遗憾了!”他很虔诚说:“必须地,不能遗憾。”我肚子很饿,想吃饭。饿醒后,原来是南柯一梦,一看手表,凌晨三点半,梦很清晰,觉得好笑,随记之。
闹机
在去巴黎途中,张导游讲了一“闹机”的经过。他的一个朋友因为没有居留证将被遣送回国。两个法国警察带着他经过特殊通道上了法国飞往北京的飞机。此人来法国七八年了,国内也没什么亲人,很不情愿回国。回国吧没什么亲人,生活没着落,也很没面子。不回国吧,有两个法国警察跟在身边,根本无法再继续留在这里。就在他非常纠结的时候,突然一个朋友曾经开的玩笑启发了他。“如果你进了监狱就不用回国了”。于是他在飞机上发疯似的乱跑,狠力击打飞机坐椅、疯狂地冲向机长室前拼命击打室门,嗷嗷地叫着,我不想活了,我谁也不怕了,都给老子老实点,我要跳机。机长被惊呆了,对两位警察说,为了飞机、和机上人员的安全,你们必须将他带下飞机,我们要赶时间。两个警察很无奈的再带着他回到警局,送来监狱。这人就这样不用被遣送回国了。
旧事趣闻(四则)相关文章:
★ 植树节的趣闻作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