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友暮忆

文/ 徐浩宇 时间: 原创美文

  朝友暮忆

  夜的后半夜,辗转依旧,再一次侧身后我无意瞥见桌角的舟模,便想起景祐,他不曾予我手信,舟模似也成了唯一的信物。

  那些日子闲庭信步,自在尤其,下昼他若得了空,便是难得的相处时光,颇多突如其来的念头都想着与其言语,他大抵一知半解,却亦每每给出自己的理解,纵然我鲜有认同,他也不失为出色的听众。

  “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每将言毕,我即如此收尾。

  “水电断不至于如此破费,”你闻罢往往先行驳之,再论己见,“你明朝赶早再去看看表盘,兴许大不一样。”

  “我也断不至于到了昏花的地步。”说罢我便拂去袖口轻尘,自顾着寻椅坐下。

  “这不好说。”

  “确实也没剩下什么好说的了。”

  如此倒也成了惯例。

  每至孟春,景祐会回到他的大山,他常言岭间笋蕨味胜珍馐,溪畔桃花美过星河。“春山如笑,可惜如此盎然独不见你。”

  “待你与我一同参观,”我在暖光洒落的窗棱一侧静静聆听,似是城中不曾有的光景,我便多了几分期盼。

  他的相机装载着半个故乡。“这边是我的家,左侧是谷场,下方会有一片水塘,那里养了很多龙虾,你在食堂一定没有尝过。”他那日尤为高兴,说罢恰是晌时,便点下一份龙虾饭,亦破例少吃了一碗米饭。

  “慢些咽,不见有人与你争食。”

  “如此还不及我平日里居家的水准。”

  景祐若无案牍劳形,每逢周六便会携些许茶点过来,“不是为了听你倾苦水,我省下这几文路费下顿馆子多好。”他屡屡抱怨,渐成惯例,再往后索性“不会再来了”,又是数月的重复,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会面流程。

  新学期悄然而至,繁杂的任务接踵而至,有些令我力不从心,寝室已码叠不下高摞的资料,我不得不搬离学校,暂居校外一处高层,我居九层,倒非中意环境如何称心,反倒是赶上外租高峰,止余此间。

  “电梯怎不见外客?每周六都在检修。”

  “你们作息相仿,倒是投缘的很。”

  “从不见它作业,想是偏偏不待见我。”他愤愤抿了口水,而后便忘却了此事。

  流光易逝,又至一年期末,日夕饭后,景祐接通电话,挂断后紧锁眉头,他侧向我,“有些事我该怎样同你道来……”景祐欲言又止,而后眉头舒展,愁面昙花一现,霎时又恢复先前的淡然。“说来我们的入学计划兴许还可以完成,可还记得?”他未曾有过如此醉人心脾的浅笑,今朝似是难得的破例。

  次日我无课卧床,景祐却逃了课,“下来吧!我在这。”景祐在楼下向我振臂。

  “你怎会在这?”

  “天朗气清,断不能浪费,谁又能知晓明日会不会有今朝这般好天气。”

  山麓线光洒落,远方雨雾朦胧,我头一遭近观天虹横亘,好不壮观。

  “这和你家乡相比如何?”

  “差不远,还是稍逊些许。”

  “说来我也想过去看看。”

  你怔了会儿,纵使不大明显,我依旧有注意到,我不明何故,也未有多想,权当安步当车途中片刻的小憩。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不过假使无人带你过去,你会不会害怕?”

  “不会,你在那边即可。”

  你似是心事满腹,我也不再提及此事。而后依照计划,攀峻岭以观日升,卧绿茵以待辰起,微岚中弥漫着未曾有过的尽兴。

  “我们原以为时间还很长,似乎大多计划从未赶上过变化,先休息吧,晚安。”夜深了,周遭陷入沉寂,他一夜未眠。

  旭日初现,景祐回到宿舍,整理好为数不多的行李,道别过后,便被人海淹没,往后许久,再觅不见任何踪迹。

  “你好,我叫景祐,有兴趣了解下文学社吗?”

  好似昨日重现,亦是昙花一现。

  徐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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