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顾科桃＆虎年遇虎耳
郭黎春
2022.4.26
常听村干部说，科桃村很美，有百年老厝，有联通漳平的古驿道，有茂密的森林、翠绿的竹海，还有一株百年桂花树，有多处瀑布群，尤以落差50米的“打鼓瀑布”为著......总之，科桃村是一处离城不远不近，可以安静呆上半天，放飞心灵的天然氧吧、世外桃源，而“打鼓瀑布”则是旅友们向往的目标。
说起来惭愧，在曹溪工作五六年，对科桃瀑布始终只闻其名，未见其身，连村庄也仅是在村级换届作为支援选举工作队时才第一次到。
离开曹溪后，工作原因，又去了一趟科桃村，听村干部描绘乡村振兴蓝图，参观了村里的笋干加工厂、高标准农田建设，以及旅游产业规划等。问悉从村部到瀑布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的行程，路也不好走，便也打消看瀑布的念头。
听闻去年科桃村签约了一个旅游项目“科桃秘境”，开发村里的旅游资源。
清明小长假，阳光明媚，适合踏青。疫情不出远门，决定再访科桃。有对“打鼓瀑布”的神往，有对旅游开发的期许。近十点才出发，瀑布自是看不成的，单纯踏青，远离凡尘，享受置身自然的自在与放松，也是相当不错的。
从东山村出发，沿中甲路驱车前行。途中感觉并不好，道路多弯、路面常见破损坑洼、水泥罐车与矿石重车穿梭不停，扬起尘土，新叶蒙尘，失了春天的娇嫩异彩。
经华龙、龙麟公司，过了芦田底自然村，转个弯便可见大路左侧有条叉路，立着“科桃村”的指示牌。
拐进村道后，情形截然不同。益往深处，空气景色益发清新，不时传来淙淙流水声，新芽吐绿，老叶黝亮，草木葱茏，野蔷薇闹枝头......往村部途中，夹道新植了不少碧桃，间植于绿树间，灼灼其华。大概是旅游开发项目之一，选择种碧桃，想是取其“桃”与科桃同名之意吧。
一路走走停停，近11点才到达村部。那里已经停了好几部车，一群似乎是户外驴友，在村部前的灰坪支起了炉子准备午餐。
我径直朝村部后山走去。那里便是一处山居风景。几座老厝依山错落而建，土瓦白墙木门窗，纵然迟暮，却不老气横秋。它洗尽钢筋水泥的粉饰，还以自然本色。无风三尺土，有雨随处泥，质朴而倍感亲切。盛夏闲坐老厝前庭品茗数星星，闻香原野，听凉风送来蛙声一片，光是想想就觉无比惬意。
河卵石铺就的田间小路顺着山势，串联起上下左右农家交往之路，石径两侧的山田，大小形状不一，种着各色瓜果蔬菜，却显见疏于管理。石坎上竹篱笆内，几株本地枇杷树果子将熟，黄的黄、绿的绿，好看又馋嘴。石坎下，三两只大鹅树下啄食，它们身披灰白渐变外衣，头顶朱红冠，忽然伸长修长的脖颈，“啊哦啊哦”叫唤着，似在招呼来客，又若提醒老厝主人：有客人来了。
从坎上老厝走来一老一少，长者年近六十，肩荷锄，手牵童，一步一阶朝坎下走去。原来是进城的乡亲带孙子回乡挖春笋，体验农村生活的。
拾级而上，与祖孙俩错身而过，去看看科桃村那座有260多年历史的老厝。近两年农村裸房整治，村里的老厝基本都修葺粉刷一新。这座老厝也不例外，白墙灰瓦，倒也养眼，只是大门紧闭，显然许久无人居住，留下冷清的空心房。好在屋外环境干净整洁，还不至于让人感到萧条荒凉。没有去探究老厝的旧时风光，仅在门外瞅了几眼，见无吸睛的特别之处，便转身离开。走马观花看个热闹，唯有走进老厝的历史，方知门道。
相比老厝的沉默，我更心怡于与灵动的花草和纯朴的自然交流。
站在高坎上，抬头仰望，山青天蓝，春色宜人。春风拂面，满眼飞入的“小蝴蝶”，仿佛赶集的人群，摩肩接踵，密密麻麻，成片成堆。轻轻走近，竟是虎耳草开花了。
一人多高的石坎墙上，交错砌就的石坎缝隙里长满了丛丛簇簇的虎耳草。植株有二三十公分高，沿着石缝，一层一层向上次第开放。到了路沿，探身迎风招展，白花红茎，如一群白裙少女，踮足立于枝头表演高空舞蹈，摇摇欲坠，柔软轻盈。
虎耳草又名石荷叶、金线吊芙蓉。喜欢生长在背阳的山下及岩石裂缝处，不攀高附远，默默匍匐于地，慢慢向前扩张地盘，直到遍布山野。其叶子几近圆形，面青背红，叶脉浅白色，从叶柄基部向叶缘放射，如珊瑚枝般美丽，一片叶子就是一把蒲扇、一株写意树，色彩形状颇有几分姿色。因其叶似老虎耳朵而得名虎耳草。虎耳草除花和鞭匐枝外，茎、梗、叶全都被细小的腺毛，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最特别的是虎耳草长有细长而柔软的红色鞭匐枝，类似于榕树的气根，具有繁衍后代的功能。鞭匐枝上长的小苗，能随着软枝的飘动寻找着陆点生根，自立门户，因而别称金线吊芙蓉。
俯下身，双眸凝望虎耳草，思绪仿佛飞回了隋朝，听远古的声音娓娓道来虎耳草美丽的传说。
在隋炀帝开凿的运河流经嘉兴西门城边，住着一户人家，两个女儿桃花、菊花长得端庄健壮，常帮村里的孤寡老人烧饭洗衣送吃，以菩萨心肠扬名。寒风凌洌的冬日，姐妹俩又一起到河边洗衣。采花盗黄霸垂涎姐妹俩已久，见她俩在河边专心洗衣，心怀不轨，扑向菊花。菊花猝不及防，摔倒河边，身子压碎了长在阴湿岩石上的虎耳草，汁液粘满了双手。姐妹俩一边与采花盗搏斗，一边大声呼救。闻声涌来的乡亲们齐心赶跑了黄霸。几天后，菊花意外发现，自己原本红肿溃烂生满冻疮的双手，红肿消褪，冻疮缓解。姐姐桃花想起了那天在河边洗衣倒在虎耳草中的事，猜想应该是虎耳草治好了冻疮。为了验证真伪，菊花又采虎耳草揉汁涂擦双手，皮肤果然变得柔软光滑，冻疮全好了。于是奔走相告乡亲。大家纷纷效仿，全都治好了冻疮。从此，虎耳草成为乡亲们冬天的保护草。
查阅了科，虎耳草有祛风清热，凉血解毒之功效，对治疗风疹、湿疹、中耳炎有良好的效果。
这个远古的传说，便是虎耳草神奇药效的演绎。
山中多野草，识得全是宝。无闻低调的虎耳草竟能治疗冻疮、湿疹、中耳炎！我得拔几株回家种种。
三顾科桃，在偶遇虎耳草、收获虎耳草后完成半日踏青行，欣喜返程。至于神往的“打鼓瀑布”，且待下回探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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