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油桐有个约会
郭黎春
上周末到二中校园散步,与油桐相约,七日后登门拜访。
可恨天公不作美。周一起,各种春雨剧轮番上演,淅淅沥沥、滴滴答答、飘飘洒洒、倾盆瓢泼,有时温柔,有时疯狂,有时缠绵,有时绝决,还出尔反尔,眼看要放晴,下班时又下了起来。谁说“春雨贵如油”,我倒是希望老天爷吝啬些!
一周经风惹雨,校园里的油桐,是花开满树,还是落英满地?约期已至,雨还不停,可把我急惜坏了。为了期待的美好,我只能无视老天的慷慨,撑着伞如期赴约!
三条路可达目的地培德楼东门,有近有远。赴油桐之约,是为寻花问柳。若得觅其他芳菲,舍近求远又如何?
雨没完没了的下着,大颗大颗的雨滴,噼里啪啦狠狠砸下,砸在伞面上,又弹跳起来,响声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砸向地面,溅起涟漪,一圈一圈的,瞬间又汇成水流,漫向路沿。一个人,一把伞,一双黑皮鞋,就这样踩在校园小道上,任凭雨水紧追脚步。
左右顾盼着,一边听雨,一边寻觅。就在半坡转弯时,原本低头看路的眼睛瞥见右边楼幢的花池里有一株大树,不知名。长梭型叶子足近20公分长,锥型总状花序着淡淡的黄绿色,一簇簇从枝头叶顶探出,花型、花色、花柄与垂序商陆相仿,但花柄不如商陆弯曲。这是何物?我把自己已知的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非榕、非枇杷!不认识,那就问识花神器吧!“杧果(芒果)”。不会吧?怎么是芒果呢?这个杧果是不是我们平日里吃的芒果?度娘给了肯定答案。我好生奇怪:芒果有肾脏大小,满树的花,是一个总状花序结一个果?还是每朵小花结个果?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留部分小花结果,还是需要人工疏花,或者顺其自然呢?若是一朵小花一个果,那一串花序该要结多少果呀?满树花序,又会结多少果呀?营养够吗?会不会压断树枝?满腹疑问不得而知!
惦记着与油桐的约会,我只能抱着满腹的疑问转身走出小区。在转身的刹那,又见围墙护坡上长满了青苔和蕨类植物,一片棒叶落地生根,在护坡石缝顽强生长,无惧风雨,不嫌地瘠,真无愧于棒叶不死鸟的别称;几丛金疮小草(这可是治疗扁桃体发炎良药)贴着护坡墙体临崖而生,绒毛叶舒展,淡紫色唇形小花穗随风轻颤,向我发出邀约。我赶紧上前,歪着脑袋,夹住伞柄,腾出手用微距拍下它俩。
继续前行。忽闻樟树香味,夹着雨水的潮湿,经过鼻腔侵入大脑。咦?这条路上还有香樟?上次到访,只见女贞,没见有香樟树啊?眼看天快黑了,我不能让油桐久等,香源问题只能改日再探究。
雨中急行,很快便到油桐树下,驻足仰望:伟岸的树干屹立于培德楼东南侧,灰色的枝干撑起饱满的球状树冠,不见叶子不见花,光突突的模样就像一把撑开的没有伞面的油纸伞,空余伞骨。没有憧憬中油桐花朵朵压枝低的美景,有些沮丧。是未到花期,还是被一周的春雨打得七零八落?心有不甘,低头寻找蛛丝马迹,却是不曾发现一朵落花。猜想可能是花期未到,这个想法让沮丧的心立刻活了过来。过些时日,再来赏花吧。
再见了,油桐树!言罢,准备打道回府。
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顺着南侧台阶下坡。未曾想又有惊喜出现。一株大树,开满米色的小碎花,叶片上有明显三条基出脉。这是樟树的特征。可看树型不像。那就摘片叶闻香吧。若是香樟,应有似樟脑丸的挥发性香味。将揉碎的叶片放鼻下嗅了嗅。有香味,但与香樟的味道不同,有点像寺庙里的檀香味。比起香樟的清洌,这种树的香味比较厚重。再看叶子,虽然有三条清晰的基出叶脉,但叶形相对狭长,不似香樟的圆润。该花伴侣发挥作用了,原来它是阴香,与香樟同科不同种!想起上周在校园主道两侧看到的行道树,名牌上写的就是阴香。当时因树太高无从拍照。今是倒是地形有利,可近距离接触它。
有心看花花未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若非风雨兼程去赴油桐之约,哪有杧果、阴香、落地生根和金疮小草的意外收获呢!
春风还不走春雨贵如油春情寄此处,春意闹枝头。
这贵如油的春雨啊,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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