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撞桃花阵,喜采地桃花
郭黎春
10月17日,又是一个周末,秋高气爽,适合散步出行。没有明确的方向,没有明确的目标,在未曾到过的地方四处闲逛,走到哪算哪。没有方向就是我的方向,没有目标就是我的目标;在没有方向中寻找方向,在没有目标中寻找目标;转角遇到爱固然好,没有惊喜发现就当溜家风锻炼身体也不赖!这是不是颇有老子无为而为的道行呢?
当然,每次的出行多少都会有些收获。今天也不例外,在动车站对面犀牛路旁的建筑废墟里,与几株白花地桃花不期而遇,它们株株都有1米多高,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在阳光下晗首微笑。
这种植物,在农村的乡间小道、房前屋后,坡边埂上,四处可见。它没有特别的颜值,植株大概可长到成人的齐腰高,幼叶楔形,两头尖中间宽,基部稍钝,叶缘为波浪状;老叶则为丰满的蒲扇状,叶缘也是波浪状,浅裂且弧线流畅,整片叶子呈深墨绿色,被绒毛,看上去很老,似乎纤维很多,总之,没有一点能够吸引路人的眼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种野草,在僻野一隅,静观草木枯荣,静守四季轮回。
当它开花时,却又是另外一幅模样,五个花瓣撑开花冠,直径约1厘米左右,花型像极了三月里的桃花,如沐春风。因为它的花朵长得像桃树上的桃花,又是生长在地表上的,勤劳智慧的人们就给这野草取了一个通俗而形象的名字,地桃花。
农村里常见的杂草,有慧眼者却知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开白花的。百度说,它的全株均可入药,特别根对肠胃有很好的保健功效。小时候听妈妈说过,白花地桃花根可以开胃,红花的却是没什么功效。后来婆婆曾挖了根炖汤给我女儿喝。这地桃花,我们方言叫“合磨根”。实话实说,将地桃花与“合磨根”对上号,也仅是三四年前加入物候记植物群后,通过花友的分享,结合自己所见逐渐领悟,亲自采挖却是未曾有过。
地桃花与垂序商陆、蒲公英、狗尾巴草、藿香蓟、赛葵等野草、牵牛花等野花混杂在一起,在废墟中倔强的生长、开花、结果,密密麻麻占满了除水泥路以外的每个角落。逛了一圈,还真找到不少宝贝,有可治疗皮肤疾病的白背枫(土话叫苦桃,其叶子跟桃树很像),有用于消炎的鬼针草,治疗扁桃体炎的土牛膝等常见草药;有清表时未清除干净枇杷树、龙眼树,有猫豆、赤小豆、野西红柿等,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植物,当然,我只对花感兴趣!
见我对开花植物感兴趣,熊大问我可认识“合磨根”“上青下红”、“鬼针草”,能否拔一些来,甚至让我多去研究一下植物的药效。
拔些常用草药没问题,可要说研究植物药效,那我可不敢苟同。中华大地的每一种植物都有它的药效,只是这行来不得半点马虎,可不是能随性闹着玩的。慎重起见,第二天专程开车到铁山接了识货的姑姑姑父一起到实地鉴定,得到答案是肯定后,才敢采挖。别看姑姑姑父年纪大,身手却是敏捷得很,特别是姑父,今年已经81岁了,瘦小单薄的身材,一手拿着劈刀,一手拽着锄头,先是用刀清理地桃花周边的杂草,踩稳地面后,抡起锄头,一下一下的开挖,接着用手轻轻一拔,一株地桃花便被连根拔起,一气呵成,顺手向坡下抛去,候在坡下的姑姑则一株株捡拾起,堆放在平缓处。
在这片废墟里,不时有行人抄近道路过,也遇到两位妇女带着篮子到这采摘猫豆、野西红柿等。我与姑姑姑父还有不相识的路人,在这一片废墟中淘着各自的宝贝,突然间有种拾荒的感觉。没错,就是拾荒!
“你们挖这些干什么用?”一位路人好奇询问。
“没什么,就是拿来炖汤喝。”
“那它有什么功效呢?”
心里暗自嘀咕,莫不是也要来抢地桃花?下意识的回答“不知道唉”。
“不可能,你们会来挖,肯定是知道用途的。在我们老家,这种草药是用来治妇女产后头风痛的,你们这可以做什么用?”
怕是担心被这路人抢了去似的,姑姑也坚持不予正面回答,一边修剪着张牙舞爪的旁枝,一边小声嘀咕:“又学到一样了,原来还可以治头风痛呀”。
看来,我们俩的小心思是一样的,都是小人心理作怪。这,是不是淘宝人惯有的心理呢?
不知不觉已近4点了,抬头往坡上张望,却不见了姑父的身影。猜想应该是爬上坡顶了。我找了一处较平缓的道爬了上去,果然,微风吹过,姑父瘦小的身影在一丛丛密密的野草中,忽隐忽现,此时,正弯着腰,抡着锄头,挖得不亦乐乎。走近一看,身旁已然堆了好几堆挖好的地桃花。
够了够了,我朝着姑父大喊。不知是风吹散了喊声,还是姑父太过专注。身影不是半弯着,便是直起来又到旁处弯下了。直到走出杂草丛,姑父才听到我的说话。
够了,我们该收工了。
荷把锄头在肩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让思绪在晚风中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收起工具,姑父将锄头扛在肩上,姑姑则拎着几袋的战果,而我则哼着应景小曲,披着落日余晖,我们满载而归!误撞桃花阵,喜采地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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