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吃货”老爸

文/ 欣然 时间: 原创美文

  我们的“吃货”老爸

  (欣然)

  只记得儿时,爸爸说话很搞笑。他没有成为马季、姜昆那样的相声艺术家,实在是一大遗憾----当然这话是我妈说的。

  有一天爸爸下班回家,从厨房里飘出很香的辣椒炒鸡味扑鼻而来,他忽然说了句:“我一闻到鸡味就想走了。”

  “为什么呀?”我们兄弟姐妹四双眼睛瞪得乒乓球那么大。

  “拿筷子去呀!”他一说完,我们都笑翻了。

  妈妈在厨房里忙着炒青菜,煲汤。一大盆青椒炒鸡肉摆在饭桌上,我们四兄妹团团围坐,静等开饭。但是老爸不许我们先动筷子。随即他夹了一片鸡腿肉,尝一口,像吃了酸涩的李子一样,扭头向厨房喊道:“鸡肉太咸了!橙子(我妈姓程,我爸给赐的昵称),你来尝尝吧!”

  慌得“橙子”连忙小跑出来,夹了一片鸡肉尝尝,“不咸嘛,我觉得味道蛮好的。”我们兄弟姐妹也都夹了一小块鸡肉吃,都说不咸啊,好吃呢!

  开饭了。妈妈一落座,老爸开怀大笑:“哈哈,‘橙子’上当了!其实鸡肉的味道咸淡刚好,色香味俱全。终于让你当一回‘尝(常)委’了,开心吧?”

  我妈忍俊不禁。嗔怪他“没点正形”,转而虎着脸叮嘱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你们可不能学啊,长大了没出息的!”

  每餐饭前,老爸总是把隔夜的剩饭全吃了,歇一歇,最后还把我弟弟妹妹吃剩的饭菜往自己碗里一倒,拌点菜汤吃完了。他边吃边笑着说:“不好吃的都是我吃的”,“老爸就喜欢吃你们的‘剩余价值’。”

  从小听老爸说这词儿,真的就以为是“剩余的饭菜”。直到我读师范了,研修马克思的《资本论》,才懂得“剩余价值”的名词解释:“由劳动者创造的被资产阶级无偿占有的劳动”,与我父亲所说的“剩余价值”简直不是一码事。

  我做了母亲,儿子就成了外公外婆的心肝宝贝。有一次小姨只为他买到两个烧麦,他嫌少,说不吃了。外婆督促他洗脸漱口。我安慰他说,一会妈妈带你去吃瘦肉米粉。

  外公一听到小外孙“不吃烧麦了”,就说,我还从没吃过烧麦呢,夹了一个就往口里送。

  外孙洗脸漱口出来,看到碗里只剩一个烧麦了,哭得小脸通红,还嚷着说:“外公坏,吐出来,吐出来!”吓得我爸“肇事逃逸”了个把小时,回来手里拎着一袋无籽葡萄,让小外孙一口一粒的消灭了大半。“呵呵,总算恢复了忘年之交正常化”,我爸说。

  来到广东中山市安居乐业的那年暑假,我带着儿子乘坐普快列车回雁城探望父母。提前两天买的几斤鲜荔枝,果皮看起来不新鲜了。我爸尝了一颗,说“荔枝心灵还是美的!”他一连吃了十几颗。被小外孙劝阻:“外公,一颗荔枝三把火,每次不能吃太多了哦!”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湖南人!外公不怕上火,外公就喜欢吃鲜荔枝。”

  1997年12月16日,凌晨两点半钟左右,老爸永远睡着了。

  据我母亲说,老爸早晨跑完步,拎回两斤五花肉,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做红烧肉。母亲知道他为了控制血压,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大快朵颐了。他酒醉肉饱之余,还兴致勃勃的哼着歌,拖完地,清理橱柜。没想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他忽然觉得心口闷,血压飙升,我妈急忙扶着老头子去医院急诊。当晚医生就让我哥哥打电话给我们,说父亲病危了。

  当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到雁城,奔赴医院急诊病房的时候,看到父亲慈爱而不显苍老的脸,我们泪眼迷蒙,无语悲泣。

  从此,再也见不到父亲“坏笑”的神情,听不到他幽默的“语录”了。

  我们顷刻间都成了孤儿。

  欣然,原名何敏玲,广东省中山市某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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