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
在玉绣河的北端,我发现了一大奇观:一青虅不知如何以柔弱之身降服了离它几米远的高大松树,攀爬到了松树的顶端。威然与松平起平坐,且雄视八方,迎风沐雨,平分秋色。松已失去刚直挺拔之威仪,向藤的方向倾斜,倾斜,直显出摧眉折腰之媚态,岂不知藤正在摧残它的生命。
我禁不住好奇,几次走近它观察。松在河岸上,藤在河岸里,当然离水还有几米远。松粗大健壮,比五层楼还高,怎么两者就纠缠在了一起呢?我不明白。虅不会直立,它怎么就能抓到松呢?几次探究我方明白,原来虅的不远处有棵柳,我已看不出柳的模样,已经异化成一截朽木,与藤的根茎缠绕一起,不分彼此。若非旁边侥幸溢出一枝柳条,我真想像不出藤施展了什么魔力,会爬得那么高。
藤青枝绿叶的,我称它为青藤。我知道它会缠树,当然也会缠别的。人们用水泥柱子搭起棚子,旁边种上一两棵藤,藤便攀援而上,用不了多长时间,藤便会将棚子严实合缝地覆盖起来。成了人们夏日纳凉的好处所。我发现青藤有许多细而长的须,或横向发展,或往高处发展。须无叶,细而长,仿若钢丝。它在风中飘荡,时时想捕获猎物。有的顶端还带钩,一旦它抓住什么,才会放心大胆地吐叶变粗,疯狂生长。我看到一根藤缠住了一枝柳条,然后长出须直直地向上伸展,过了几天,它真的够到了更高的柳枝。就这样它一步步一点点地将整个柳树缠绕覆盖。直到柳树不堪重负,半身枯焦。还有几株藤本来是搭在水泥棚上的,可它却贪得无厌,欲扩大地盘,竟隔着几米远,将一排胳膊粗的柏树压服身下。不细瞧,还以为给它们专门安插的木桩呢。是什么魔力竟让乔木屈服干无能直立的柔弱枝条呢?藤没有手,没有脚,却能向左向右向前向后向上发展。我真真佩服它的生存能力!我想是柔弱胜刚強呢,还是永不滿足的好胜心?无论是不畏霜雪的松,还是高耸入云的桐,还有垂下万条绿丝绦的柳,只要离它不十分远,它都能战而胜之。使之成为它的垫脚石,成为它的依靠,然后借势爬到顶端,吸取猎物的营养。凡被藤欺压过的乔木均生机不佳。
我不知道是该赞美藤的生命力顽強和睿智呢,还是该鄙薄它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我觉得它倒不如小草的单纯和自力自強。小草也柔弱,但小草绝不攀附,也不会为了自身而伤害别类。它凭着自己的努力,能长多高便长多高,也许开的花小而不香,但它自是自重。绝不艳羡牡丹的雍容华贵,也不嫉妒青松的高大挺拔。它不自卑,也不贪婪。随便找一处泥土便能落地生根,发芽生长。不用人们浇水施肥也能长的茁壮。在风中小草也会舞蹈歌唱,但不是为了博得众生的喝彩,而是为了在短暂的生命过程中活得酣畅淋漓。
我赞美小草!鄙视青藤!
文爱荣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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