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畎
大,是坝上农村孩子人对父亲的称呼,不像城里人叫爸爸。农村父亲也乐意这样的称呼,如果叫一声城里人的;爸爸,会不习惯甚至骂自己的娃,念几天书连老子也不会叫了。在我的记忆中,亲生父亲李广维,清瘦可怕,计事时起就得了精神病,由于医疗条件不好加之经济条件差儿女多,母亲改嫁了,把我和大哥二姐带走嫁到察北,把父亲留给了奶奶,还有11岁的大姐干活做饭。父亲在家排行第七,老小了。好在身边有一个闺女大姐招女婿为他养老送终,73岁离开得没有伤疼,脑梗离世。我在康保四中读书期间,大擩枴徒步40里去学校看望了我,我很激动又担心,把他领到一个小卖部买了月饼送他走上回家的路,他也手握着麻饼给我吃,爱怜之情冲破了精神障碍,从不打骂他的亲身骨肉。没有手机没有交通工具,不知他能否返回,但我相信衣衫褴褛的父亲像老红军走长征一样,能走上回家的路。
后来,我回家总会给他买些吃得用的,还给他留一些零钱,但他舍不得,留个了大姐的两个孩子,他的朝夕相处的亲外甥。在村里虽然经常受一些迫害但仍乐观,一次被人打伤,姐夫让大哥回家做主,结果是雪上加霜,他没有丝毫的社会经验扛不起事,失眠和痛苦家庭婚姻的不顺诸多事也压垮了他,神经衰弱到成为一名社会淘汰者。大去世的那天,我妻子也回去了,尽管从未见过面,他翘起的胡须像在述说什么,可是一句话也没有听到。大半生的病痛折磨得他失去了许多,唯一对子女的爱丝毫没有改变。清醒时问一些家务事,脾气来了也会怒吼,就这样,走完了浑浑噩噩的一生。有很对憾,愧对您的养之恩,但是没有尽什么孝。清明上坟时,孤坟凄凉,伤感无言,儿子没有成为耀祖扬宗的孝子,只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人。望大安息,保佑后人安康安好!
去年六月十六日,继父刘有万病逝。我们都叫他爹,爹儿女满堂90岁寿终正寝,半路夫妻,母亲把我们姊妹三个带到膝下,日子清苦也过得去。爹当然偏爱他的亲生闺女,但小妹不爱读书,就我与哥哥走出农村户口吃上了公家饭,但是父亲很少打骂我们,以后走上工作岗位,回家带些东西留点钱,他很感激,有时我走了追问母亲说这次留了多少。母亲没好气的说:没留,人家也是一家人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八十岁那年,爹得了急性阑尾炎,疼的要命,我通过同学及时进行了抢救,手术成功后,激动的颤抖的手牢牢抓住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老泪纵横,这不是做子女应该的吗?好了后很能干体力活,刨土豆萝卜,大的给我留着,院子里的番瓜很对,大的也给我留着,反而大哥没有这样的待遇,尽管他为这个家付出最多。
亲父走了12年了,继父也已走了整整一年了,他们都以特有的坚韧善待孩子和这个世界,也留下美好而辛酸的点点滴滴,如今父亲节又到了,谨以此文追忆缅怀他们,愿他们在天堂安息。
艮畎2023.6.17宣化烈士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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