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情缘
郭黎春
2021.4.1
鸢尾花又开了，我用摄像头记录下鸢尾久违的芳容。
我与鸢尾，有着别样的情结。
2010年春天，我在雁石工作，有次从梅头九斗村返回单位途中，发现村道旁长着一丛植物，不知芳名。绿黄色的叶子如一把把剑从基部丛生，一字排开，叠成扇形；从一排排剑叶里抽出的花茎顶开着形态各异的花，含苞的如蘸了紫墨的毛笔头；怒放的如翩翩起舞的紫蝴蝶，片片花瓣如鸢鸟尾巴。都说红花需要绿叶衬，可这绿叶衬着蓝紫色的花儿，更吸眼球。
急切切停了车，朝那一丛紫色奔去。蹲下身子，轻抚着花儿，眉眼里是无尽的喜爱。苹果了然，一溜烟跑去农户家借来锄头，帮我挖了几丛，实实在在做了回采花大盗。到单位后又帮我去附近村子挖土，把花种到盆里，放在她家厨房前的屋檐下。花从农村被请到了集镇。从此，在单位住勤时便多了一件闲事，就是溜达到屋檐去看看我的花，顺便浇浇水。
蕾到单位找我时，还被我拉去看花，听我讲述与花邂逅的故事，描述它的惊艳与美丽。那时无花，蕾无法想像这花究竟长什么样，到底有多美！苍白讲述，只给蕾留下开蓝紫色的花，花很美的印象。
快过年了，花跟着我进了城，搬到阳台上。没有特殊待遇，与阳台上其他花一样佛性的浇水，偶尔浇点淘米水，任由它们自由生长。叶子黄了，得空时将它们拾掇干净。不知为啥，这盆花总是光长叶不开花，叶子很快就爆盆，长长的剑叶经常不堪挤压而折成两截，乱糟糟的毫无颜值，于是，拿起剪子，咔嚓咔嚓给它们剪了“平头”，近30公分的长叶子大概仅留10公分。就这样剪了又长，长了再剪。历
经几个春秋，依然不见有开花迹象。不知是环境变迁，还是“偷”来的缘故，或者此株为雄株，根本不会开花！无从考究，便也不理它，权当养绿植了，不过是花点浇水的功夫。
2015年的4月，一线紫色出现在茂密的叶丛里，定睛一看，原来是花苞呀！我的花儿终于要开花了，高兴得不得了！接连几天用手机记录它的变化。尽管等它开花，足足等了五个年头，尽管只抽了一支花茎，却足以让人欣喜！
莅年临近春节，又有三支花茎报春。我欣喜地把它请进室内，摆放在客厅的花架上，天天看。当第一朵花开时，便急不可耐发了说说，引来众多QQ好友的艳羡！得知此花名“鸢尾”。有完美主义者提出批评花盆太难看！于是，剩分盆给它换上紫砂花盆。
奉献说她女儿喜欢紫色的花，我便慷慨赠送她一盆。
自留的一盆每年依然如期开花。2019年，家里那盆原本茂盛的花，不知为何烂了根，最后只剩下可怜的两株。那年女儿上高三，工作又忙，没空照料花儿，便把阳台上的花都送人了。鸢尾给了爱花且同样喜欢蓝色系的霜去抢救，却终因“病入膏肓”而OVER。除了惋惜，更有不舍。毕竟与这鸢尾有着一段美丽的故事。
得知送给奉献的那盆还健在，虽从未开花，却已分植多盆，欣喜不已。周末赶快跑去她家要了一盆回来。用白色炖汤罐里，土壤板结，叶子细小，植株也不高，与我送出去时判若两样！但有胜无。换了粗陶花盆重新种植。依旧佛性浇水，开始了鸢尾出口转内销后新的盼花漫长等待。
耐得住寂寞，方能守得花开。有了当初五年等得一花开的经历，对这次回归后种植的鸢尾，并无当年开花的奢望。只是带着似有若无的期许默默等待。
惊喜在并不强烈期许中不期而至！回归移植的鸢尾当年就抽了一
支花剑。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人生亦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收敛欲望，回归平淡，反倒能收获惊喜！于是，有了开头猛拍鸢尾一幕！
当我向蕾和奉献炫耀时，她们不得不感慨：原来花也认人呀！十几年前你与鸢尾的邂逅注定了你的鸢尾情缘！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次年三月下旬的一个黄昏，照常给窗台的花儿浇水，发现鸢尾花又开始抽花了。刚打的花苞裹得紧致，两头尖长中间圆，象个紫色小橄榄顶在花茎上。从此，窗台似乎有了魔性，吸引我情不自禁向窗户移步，清晨、中午、傍晚，一日看三回，观察欣赏鸢尾的花容。
鸢尾花苞从小橄榄慢慢长成稍大的橄榄，又像醮了紫墨水的中毫毛笔倒立在绿叶中；一觉醒来，中毫不见了，花茎上停了一只“紫蝴蝶”，九只翅膀，三三三分成三轮，依次排列。随着时间的推移，翅膀从紧裹到内卷，然后外翻，一天之内完成最美的展翅。清晨，最外层的三只“翅膀”从中毫里缓缓向外舒展，角度慢慢张大，直到花瓣外端向上向内凹卷，“紫蝴蝶”即将美丽蜕变。待到午后，最外层的三只翅膀已然完全反转向下，与中间一层形成轮式排列。三片下垂，三片上卷，最里层的三个花瓣却是反卷向下，错落有致，层次分明。
盛开鸢尾花冠直径约十公分，花色也由花苞时的深紫变成浅紫。九片花瓣除了姿态各异，还各具特征：最里层三片花瓣退化成长条形，呈放射状排列，长约5公分，宽不到1公分，花瓣中间有一条深紫色肋纹，向两侧逐渐变浅；中间一层花瓣是纯而干净的粉紫，丰满流畅的花瓣，好似紫荷，侧看像只紫船；最特别的是最外层的花瓣，中间纵向立起一片白色“羽毛”，“羽毛”两侧，基部是白底紫色明花纹，外部是紫底暗花纹。
鸢尾又绽放了，如紫蝶在绿剑丛中翩翩起舞，高贵而美丽！
鸢尾花期很短，从“中毫”起大约两三天便谢了。当第一朵花开始谢幕时，同一支花茎上，第二朵花已等不及，悄悄从绿色苞片侧边挤露出小小尖尖的脑袋，慢慢蕴育它短暂而美丽的绽放。
第二朵仍在飞舞，第三朵也已在苞片里等候，随时准备接力，在三月的最后一天盛开！然后悄然退出春的视野，静待来年复花，并以苍翠的绿色迎接“最美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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