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来自新疆克州巴音库鲁提边境检查站铁锹的自述:好男儿志在四方好铁锹志在边疆

文/ 张杰 时间: 原创美文

  一把来自新疆克州巴音库鲁提边境检查站铁锹的自述:好男儿志在四方好铁锹志在边疆

  我是一把生活在祖国西极7万平方公里边缘的铁锹,我的主人是驻守于此的克州边境管理支队巴音库鲁提边境检查站移民管理警察。这里远离繁华,粗犷豪迈,群山连绵却又浩瀚无垠。走过那边境线上的爱恨情仇,历史仿佛蹲这里不曾离开,我和我的主人日复一日于脚下的土地中,早已忘记是哪一天将自己也深深地种进了祖国的边疆。

  敞开边塞辽阔的长风,冰川雪岭与戈壁瀚海共生,一座座山追着夕阳最后一缕余晖在帕米尔高原上奔跑。远赴于此、驻守于此、扎根于此,帕米尔高原缺氧,从不缺英雄赴往,一代代青年边防官兵和移民管理警察接力在这艰苦恶劣的自然环境下用青春无悔诉说山河无恙,用一腔热血同边疆大地谈笑风生。他们有南方的也有北方的,有草原来的,也有海边来的。万山初见,我第一次来到巴音库鲁提边境检查站时,他们正在站岗执勤,满身的腱子肉硬的像一块块铁疙瘩,黝黑的脸泛着缺氧的潮红,加上一双同大檐帽上警徽一样闪闪发光的眼睛,着实令我肃然起敬。但最吸引我的还是他那双紧紧握着钢枪的手,那布满老茧、厚实的手掌,以至于往后每次被握紧在里面,我都会像那把钢枪一样自豪。

  只是,当他们真正握紧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安逸的生活已经注定远去。“锹兄,那些贫瘠的土地,以后就让我们每天去亲手翻来覆去,像在茫茫的大海上撒下渔网,去收获生机;那些大自然带来的灾祸,让我们一锹一锹地铲除,即使耗尽我的身体,磨烂你的锹刃,也要让人民脚下的路始终通畅于幸福。”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必定将成为主人戍边岁月中不可缺失的部分,而我在他们的手中也一定能把自己的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们开始夜以继日的在院里院外转来转去,思忖着哪片地该种上一片片草,哪片地适合栽上一棵棵小树苗,哪片地能长成青凌凌的菜园子。可是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中,任何一条生机都离不开一场随缘的大雨。我们望着远处的雪山毅然启程,一路架管开路,掘土建沟,铺设了一条几十里长的生命渠道,请融化了的天山雪水下来做客。于是我又充当起锄头、镢头、扁担的角色,翻土、耕地、挑水……期间我的锹柄换了又断,断了又换,我的锹刃被土里的顽石头磕出一道道伤口,又被一次次磨的更为锋利。但是我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我们今天种下一点绿色,便也种下一丝希望。只要我们坚持不懈,这星星点点的绿会不断汇聚和壮大,成为留给后人最宝贵的财富。

  如果说一路播种绿色,把苦难的天堑变成辛福的通途是我们日复一日平淡的时光,那么飞沙走石间穿梭,泥石流前横刀立马……则是我们并肩作战,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克州边境的村落,大大小小的抢险救援故事总离不开我这么一把铁锹和一场雪的渊源。每逢秋末,皑皑大雪便不约而至,一连就是几天的大雪纷飞让边境小路也不得不裹上一件件半米厚的雪衣,行驶在路上的车辆自然难逃雪的阻拦。早上、中午、甚至是凌晨,求助的电话让主人经常一口热饭也来不及入肚,咬着个馍馍便扛起我出发前往救援。大雪封路,我们踉跄的在雪中艰难的向每一辆遇困车辆挺进,一锹一锹,纵使那寒风故意刁难似的一次次把我们装满一锹的雪吹回天上,又吹落原地,但也仍然不敌我们的热血飞扬,丝毫影响不了我们在雪中为求助的车辆掘开一条条通往家中的平安路。“实在太感谢了,人民的好警察!实在太幸运了,遇见你们!”看着群众紧紧握着主人的手感慨,我也真想告诉他们我是人民好警察的好铁锹。雪花仍在漫天飞舞,夹杂着汗水一片一滴得落在我的锹把,一会儿浸湿一会儿又凝固,主人哈了口热气给我搓热身子,又扛着我继续寻找下一辆迷路的小车。迎来初夏,春末的雪缩进山顶,但只要下山一圈溜达,就带来一场山体滑坡,甚至是浩瀚的泥石流。于是主人又开始扛起我挥舞,边境小路和一辆辆小车又熟悉盼来我们。从白天到黑夜,我一次次撞击着顽石发出璀璨的火花,身体更是被主人手上的血肉染成了红色。那一刻,我们仿佛人锹合一,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疲惫,在大自然的灾祸面前游刃有余地穿梭,无所畏惧的对抗。

  这样的日子在大山里年复一年,而只有每当夕阳柔碎最后一缕光亮,一切都岁月静好的时候,主人才会拖着疲倦的身体安详的倚靠在我的锹把上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说“谁也没有料到这与边关的第一次相遇,竟会是我一生的牵挂”。在这里带着我戍边最长时间的主人已经20多个年头,曾今二十不到的年轻的小伙,如今已把自己种成了一棵坚韧不拔的苍天大树。但多少次,我听见他们满怀愧疚的跟远隔千里的高龄父母、或是身在远方家中不满一周岁的女儿说抱歉;多少次,我看见他们对着媳妇的照片一言不发,或是深沉的凝视着远方的故乡湿润了眼眶。但是他们表示守国就是守家,身后无数个万家灯火里也他们家的一盏灯。

  成为一把新疆克州巴音库鲁提边境检查站的铁锹,就必须和主人一样去不断经历各式各样的磨砺,总靠墙边站着定会生出斑斑锈迹,插不进哪怕再松软的土地;成为一把新疆克州巴音库鲁提边境检查站的铁锹,就必须和主人一样甘受寂寞,去别人都不愿踏足的地方起早贪黑、越过山壑荆棘,在土地的尽头种上一面永不凋零的红旗;成为一把新疆克州巴音库鲁提边境检查站的铁锹,就必须和同主人一样深爱这片土地并为之奋斗终身,一块经历过几许淬打的铁呵,只有和土地不断的摩擦,才能黯淡贫瘠的光阴,再长的路,再坚硬的土地,不过是朝夕相处的家,游刃有余在平淡而又充实的日月轮回。

  通讯员:张杰

  审核人: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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