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子

文/ 李开慧 时间: 原创美文

  菜园子

  李开慧

  几年没有回农村老家了。房前屋后的小院菜地,依旧被父亲打理得颇有生机。土豆、豆角、茄子、西红柿、辣子、黄瓜、豇豆、绿菜……各自欣欣向荣。

  看过很多人家的菜园子,家里的似乎被照料得更精心些。每年种菜,父母会把菜地修整得很平整、干净。一畦一畦,一垄一垄,笔直如线,聚拢如流。每一垄都是要覆盖薄膜的,栽菜苗所打的孔都是要整整齐齐对应着的。菜苗小的时候在白色的膜上长成了绿色的直线,横着看纵着看都不会串行。夏天窜高了枝干叶子也肥大了许多,一蓬一蓬的,仍然是没有歪七扭八,而是在各自的垄上径直向上,蔚然一树,这时候看又是绿绒的团面。高中时地理老师很幽默,总是爱用几乎唱成歌调的陕西方言说:“写得整整齐齐滴,茄(qiá)子一行,辣子一行!”我一向笨,老师说的其他比方我一般都要反应一会,但说到这里,家里菜园整齐的样子就浮现了,仿佛紧跟着父母的教诲,就必须要照做了。

  春天的风携阳光轻投在白色薄膜上,更觉明媚了。春天总是风多,绿色的菜苗在白色的薄膜上生长着。一白一绿,白色的在风中横向流动,绿色的在风中纵向翻飞,温柔中倍觉清爽。古诗中说“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几次读到这里,我脑海里都是菜园子的白绿相间,但怎么说清楚一白一绿的色感美呢,理性上会觉得一个是大山大河,一个是小家菜园,感性中还是会觉其所带来的美感并无二异,不知道学生们是否还记得我讲此处,连我自己也有些模糊了,大抵是说过这样的话吧:“白色就是生命初最纯净的样子,一切皆可凃,一切皆可画……绿色就是万物有生机的样子,温柔宁静中充满活力,也不张扬,看着总是眼前亮亮的……”也许未说过,也许它只是我最初从这菜园子看到的田园美吧,而后一直在心里嘀咕着,嘀咕着。

  夏天的菜总是长得快,黄瓜前一天还带着绒毛,尾巴粘着刚开过的小黄花,比手指细,第二天就快有擀面杖粗了,小黄花也脱落了,全身青绿中伸出小小的透明的刺,每一种菜都有自我生长的自定义与规则,这是黄瓜的,很可爱了。辣椒则不一样了,长着长着就必须要露出本色来。要么是向上朝天空处伸长,细细的小身躯里,不知道是骄傲还是自由,但一定是要有辣的倔强;要么是向下的自然中,拧成一弯又一弯的螺旋,绝不要成为黄瓜的笔直,也不要成为西红柿的溜圆,就是要在一拧二拧三拧中生出辣味来,也是倔强了。各种菜都是好生的,菜园子是一片欣荣的,生长中有宁静,宁静中有欢喜。万物好生,上天自然好生。从来不会妨碍它们自定义生长。

  母亲总是喜欢摘了新鲜的菜给我们带着去城里,不知从哪里看了化学药品浸泡菜品的视频,之后更是执意了。我也就带着了。不知道是年龄越大越喜欢带家中的菜的缘故,还是越来越听母亲的话的缘故,但那些从菜园中带去的菜,自己做起来,真的太香了,具体怎么香也描述不来,也许是更有原汁原味的菜香?也许是色泽、质感口感都很清爽?也许是放心的农家菜?也许是想到了父母侍弄的菜园子的样子……总归是不能直接说:“是妈妈的菜啊,是母爱的味道!”或者说“是爸爸务的啊,都是为了我们啊!”,这样的感受看起来有种直接的虚假,说完就没了,直、快,又轻飘飘的,很快就散了。可是那些菜的口感、味道、菜本身的质感就不一样了,会一直想起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且想起来都是新鲜的……它到底是留住了什么的,也不知道爸妈是否知道。

  这两天雨落了又落,一直没停。这雨定是回归,定是留住。回归到哪里?留住了什么?也许小院知道,房前屋后的桃李松柏知道,菜园子知道。我只知道天地宁静,我身心皆安。

  作者简介:李开慧,陕西省西安市人。中学语文教师。愿在文字中耕耘宁静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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