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耳铜像前

文/ 徐伟 时间:

  在聂耳铜像前

  作者徐伟

  夏日的玉溪,晨光灿烂,晨风清爽。去的较早,这座以聂耳命名的音乐广场,游人不多。远远望去,对面山岗上,聂耳演奏小提琴的全身铜像,清晰可见,让人感受到扑面的艺术气息。

  我们径直穿越广场,沿着花岗石铺就的百余台阶,登上了那座山岗。登高望远,周边景象尽收眼底。整个音乐广场,形如聂耳手中的那把小提琴。作为制高点,铜像所在的山岗就是小提琴的琴头。山下玉湖环绕,横卧其上的迎宾桥,是小提琴的琴颈。跨过迎宾桥,便是能容纳1.2万人的音乐舞台区,这便是小提琴的琴面。如此创意,如此匠心,如此大手笔,足以彰显家乡父老对这位玉溪之子的崇敬与怀念。此刻,山岗上一块开阔地中央的年青音乐家,头发蓬松,衣衫飘逸,左手持琴,右手运弓,整个身子向左侧微仰,神情是那样的专注。看得出,聂耳正沉浸于音乐的海洋。不知道铜像的作者是谁,他应该是读懂了聂耳的,方能栩栩如生的再现这位乐队第一小提琴手、共和国国歌曲作者之勃勃英姿。

  仰望聂耳,他演奏的是什么乐曲呢?是那首充满欢腾气氛、曾作为北京奥运开闭幕式背景音乐的《金蛇狂舞》?是那首洋溢着青春激情的《毕业歌》?还是那首在开国大典上奏响的《义勇军进行曲》?

  上世纪三十年代,聂耳勇立潮头,为民而歌,为国而泣,创作了数十首鼓舞人心、永垂史册的乐曲。在聂耳之前,中国尚没有谁能如此完美的体现出音乐的力量,如此完美的再现民族之精神。“人民的音乐家”,这是朱德为聂耳铜像的题词。聂耳当之无愧。

  在聂耳生活的年代,他那昂扬向上、鼓动人心的歌声,让当局不安。于是使用种种卑劣的手段,试图贬损聂耳歌曲的战斗力量。他们把聂耳歌曲制成唱片,将雄壮豪迈的旋律异化为萎靡不振的曲调,演唱也阴阳怪气。有一天,聂耳发现自己的歌曲被上海滩舞场用来伴舞,音调已远离它的本质力量。目睹舞池中一个个漂泊无依的灵魂,一副副醉生梦死的模样,聂耳很是气愤,上前对乐队指挥说:你们演奏的是我的歌曲!按音乐界的传统,乐队演奏某一作曲家的作品,若作曲家在场,理应请他来指挥。乐队指挥立即将指挥棒交给聂耳。聂耳对大家说,我的歌曲是呐喊,不是毛毛细雨。现在,让我们重新演奏一遍。一曲荡涤人心的乐曲在舞场响起,众人止住了舞步,伫立聆听,似乎有一种力量在他们的心海掀起波澜。

  随着聂耳音乐影响力的扩大,反动当局越来越害怕聂耳的歌声。1935年春,国歌词作者、聂耳的入党介绍人田汉被捕,同时传来国民党政府抓捕聂耳的消息。为保护这位前程远大的青年音乐家,组织上派聂耳取道日本,然后去苏联、欧州学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同年7月17日,日本海滨的狂涛,猝然夺去了聂耳风华正茂的生命。一位才华横溢的人民音乐家,共和国国歌曲作者的年龄,永远定格在了24岁!

  敌国,溺死,24岁,这一连串符号的背后,自然伴随一连串大大的问号。

  “不幸而死于敌国,为憾无极。其何以致溺之由,至今犹未能明焉!”

  郭沫若先生为聂耳铜像所撰碑文文末,发出了心中的诘问。晨风徐来,掀动簇叶哗啦啦的响。今天,我们伫立在聂耳铜像前,发出了同样的诘问……

  突然,山下一下子热闹起来。从山岗上望下去,只见不少游人一路小跑,从四面八方向广场中央围拢……不一会,山下飘来那段动人心魄的国歌小号前奏。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组成我们新的长城……”伴随着军乐团奏出的雄壮旋律,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武警国旗护卫队的护卫下冉冉升起。

  德国音乐家瓦格纳说,国歌是人民性格的一面镜子。《义勇军进行曲》,后来的共和国国歌,是聂耳短暂一生中最后一件作品。它唱出了一个民族的气质和风貌,表达了一个民族不屈的心声。歌曲一经诞生,便象插上了翅膀,在烽火硝烟中的华夏大地传唱开来,且影响广远。1945年9月3日,密苏里军舰受降仪式上播放的同盟国战斗乐曲,其中就有聂耳的《义勇军进行曲》。

  今天,在聂耳的故乡,在聂耳的注视下,倾听这首令人荡气回肠的伟大乐曲,无论你对这位人民音乐家了解多少,你都不会不受到感染,都不会不心生波澜……

  如今,在国歌曲作者的故乡,有着太多对音乐的热爱,对人民音乐家的怀念。这些年来,为打造具有世界影响力的“聂耳音乐之都”,这座城市组建了聂耳艺术中心,聂耳国歌研究会,聂耳合唱团,聂耳少儿艺术团………同时,每两年就要举办一届“中国聂耳音乐周”,每逢重大节假日,就要在聂耳音乐广场隆重举行“升国旗、奏国歌”活动。明天就是七月一日,原来广场上那支军容严整的军乐团,那支英姿飒爽的武警国旗护卫队,是在为明日的大型活动彩排。

  沿着花岗石铺就的台阶,我们缓步走下山岗。玉湖清澈,倒影中绿叶扶疏,光影斑驳。几只野鸭在湖心扑腾,无数小鸟在湖面上空飞翔。想想年少的聂耳,应该无数次听到故乡天空小鸟的自由欢唱吧,应该无数次听到故乡远山的风啸雷鸣吧,应该无数次听到故乡特有的“花灯调”“洞经调”吧……这声声天籁,是养人情怀的,它会化为聂耳童年生命中一种富有灵性的东西。年少的聂耳,带着这声声天籁,到昆明,到上海,到北京;上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进联华影业公司歌舞学校,入“左联”音乐群体……这声声天籁,对造就一位人民音乐家,对造就共和国国歌曲作者,一定大有帮助。

  晨风拂面,清爽宜人。回望灿烂晨光中的聂耳铜像,我想,有故乡的山水相依,有山水间奏响的《义勇军进行曲》相伴,24岁的人民音乐家,永远不会孤寂……

  作者徐伟,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协会员

《在聂耳铜像前》

  在聂耳铜像前  作者徐伟  夏日的玉溪,晨光灿烂,晨风清爽。去的较早,这座以聂耳命名的音乐广场,游人不多。远远望去,对面山岗上,聂耳演奏小提琴的全身铜像,清晰可见,让人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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