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为读书东坡
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为读书东坡
清漓
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为读书东坡。东坡先生一生跌宕起伏,性格耿直,敢爱敢恨,一腔报国志,可总有羁绊,但依然热爱生活。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他21岁进京赶考,腹有诗书,圈粉无数,喜提进士。26岁以第一的成绩通过公务员考试,起点便是副市长。他立志以身报国,西北望射天狼。
30岁痛失心中的白月光,31岁丧父。人生高光时刻,大半至亲已不在,不思量自难忘,无处话凄凉。44岁遭遇中年危机,因乌台诗案银铛入狱,险些丧命。45岁贬至黄州,耕地种粮。从此他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路上。49岁,不到一岁的小儿子不幸夭折,心似已灰之木。59岁贬至惠州,垂老之年,投身南荒。62岁贬至詹州,孤悬海外,身如不系之舟。
出道即巅峰的文坛顶流,却遭命运的暴击。一路风雨飘摇,一贬再贬,高开低走。但他依旧能把苦楚酿成诗酒新茶,把落寞活出有味清欢。从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到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身。他的超然豁达,源自对生活的热爱体察,源自飞鸿踏雪清风明月,源自荔枝猪肉田间地头,源自西湖苏堤庐山赤壁,源自沧海一粟大江东流。
读了《承天寺夜游》才知道,年轻时常常感叹,怀民常有,而月色不常有,人到中年,经历种种,才知道月色常有,而怀民不常有,人生知音难觅,知己难求,让我们难忘其实不是那晚的月色,而是月色下推心置腹的我们。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苏轼的一生堪称中国文人的精神史诗,其前半生与后半生的裂变恰似凤凰涅槃,在命运的烈焰中淬炼出"苏东坡"这一超越时空的文化符号。
这位眉山少年如岷江初发,21岁以"刑赏忠厚之至论"惊艳汴京,欧阳修惊叹"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初任凤翔签判时作《凌虚台记》,已显"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的哲思。
乌台诗案如钱塘大潮,将"翰林学士"苏轼拍成黄州团练副使。在临皋亭的寒夜里,他写下"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当他在东坡荒地躬耕时,"自喜渐不为人识"的觉醒,催生了《寒食帖》中"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的墨痕,那颤抖的笔锋里藏着新生的阵痛。
南迁之路成为他的精神长征。惠州"日啖荔枝三百颗"的天真背后,是捐犀带建医院的济世仁心;儋州"垂天雌霓云端下"的奇想中,沉淀着开海南文脉的功业。最后的常州岁月,病榻上听闻米芾来访,仍强起谈笑,将文人的风骨坚持到生命终章。
千载回望,苏轼化东坡的过程,恰似中国文人精神的"锻铁成钢"——在命运的砧板上经受锤打,却在思想的熔炉中淬炼出不朽的光华。黄州江月依旧,惠州荔枝犹红,那个竹杖芒鞋的身影,始终在人间正道踏出永恒的回响。
苏轼的豁达真的是骨子里的,记吃不记打。你身边一定有这样的人,一辈子像孩子一样,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只是他们没有这样的学识与文采罢了,但这样的人对生活充满热爱,对世间充满感情,对什么人都充满热情。这些人特别不合时宜,但他们的善良和乐观是天生的。其他人很难理解。
眉山烟雨映照万千心光,东坡居士在时光长河里幻化千面。众人读他如鉴镜,照见的终是观者自己的倒影。看东坡一生,他是身在经历地狱,心在创设天堂,使地狱中的自己得到些许安慰。那不是豁达,而是在漫长的苦难岁月中被迫的接受。知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只有经历过那种漫长,蹉跎岁月的鞭打,经历过人人冷眼嘲笑才会有的心境!满满的心酸和无奈后,内心深处又有想挣扎着在泥泞黑暗中开出花朵的倔强!而后才会有世人眼中的“豁达”。苏东坡的以天下为己任的传统儒家士大夫的悲天悯人的胸怀注定他不可能成为陶渊明,王维。虽然历经磨难,他还是想为国家,为百姓做点实事的。这也是他没有辞官归隐的原因。
认真体验生活无常起落的一个人,有可能是看破凡尘但更恋人间烟火的一个可爱的人。站在门槛上,不进不出,不增不减,站在尘世,心有净土。
《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为读书东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