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雪下了,一整个叶枝儿都呆滞了。
谁说甘二是临春之际?谁说一场冬只能赋予一场雪?此时此刻,谁又敢想一场雪竟下得如此壮烈、悲悯呢?
这场雪,带着雄赳赳与气昂昂,奋勇而至,须臾之间便攻占了整个眼目。透过漆黑中泛白的夜,我捧住了这群意外之客,但却不知这次雪,全然没了上次所抚的温情,瞬即便暴躁如雷,对着我拚命地囔叫。我即刻呆滞无言了,捧着的雪不知是放还是继续捧着,我的发也早已不堪重负,被恐吓得花容失色了。这场雪,不是我所熟识的雪。
持伞立雪,仍蹂躏渐长,仍雪衣渐着,不变的仍是用一份心的温度,化解那厚实寒冰。飘然乎,也许,这是一次雪的绝望的呐喊,没有再彷徨,没有再退让,而是用血肉去斗争,去反抗着冬的谄媚奉承,去对抗着晴、阴与雨天的得寸进尺。谁让冬之软弱,面对春夏秋之肆无忌惮的蚕食,却步步妥协,落得个剥削殆尽的模样?谁让晴、阴与雨之辈,霸占冬之时日,让原住民的雪像个影子,只得个一两天的自由时日?这是一场愤懑的雪,早晚都得净化人寰。
与愤懑所不同的是,人们似乎玩得欣然,在雪的满天祝贺之色里,翩然舞跃,极尽兴奋姿态。他们用着飘落的星,堆成心中的人;他们用着洁净的地,画出灿灿爱意;他们用着这场雪,触摸了爱人的发。雪花也似乎倍受鼓舞,于路灯的白耀之下,着上了纯洁的纱,终与身旁的白马王子齐齐坠入了爱河,共赴着白头偕老之誓。
斜风之中,雪花赶上了流星的航班,化为一把闪瞬即逝的刃,划破了深邃的黑。世间的正义便从这纯黑的土壤中冉冉再现,不再黯然,不再殆尽,缀上了雪的赤色。风在咆哮,但雨却在哆嗦,雪愈发地盛了。
雪还在下,从深邃的天中,嫩叶儿早已顺势地收紧了身躯,不再争这属于雪的末冬。
作者:陈峰(无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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