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记忆

文/ 许建忠 时间: 原创美文

  春耕记忆

  天山脚下的巴里坤草原,自古就是一个大粮仓,麦浪滚滚,“万稼堆云”就是最美最真实的景致。又到了一年一度开始春耕的季节,不觉忆起唐代诗人李绅的《悯农二首》: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春种秋收的辛苦不言而喻,这种辛劳付出,亲身经历过农事的人们更是感同身受。自从离开家乡,就再没有亲身体验过这种劳作之苦了。记得还是大集体的时候,我才上小学。家里只有父母亲两个劳动力,天天上工干活记工分,到秋后按工分分粮食。那时我们姊妹几个都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吃了上顿盼下顿,每年按工分分的粮食总是不够吃,每年都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为了缓解家里吃粮困难的压力,只能想办法多挣工分,以便秋后多分点粮食,还在上小学的我便帮助父母干活挣工分。

  在大集体像我能干的活很少,只有一些像拉沙,拉粪,翻粪,散粪之类的体力活。记忆犹新的是那年冬天,每天早早起来,背上书包,跟着母亲去田地里翻大堆粪。大集体的时候,每年秋收结束后,就把生产队平常积累的粪运到田地里,堆成梯形见方的大粪堆。等到冬天人闲了,再进行翻粪,人力用铁锹一锹一锹把粪堆中的粪块子,粪疙瘩挑捡出来,用榔头敲碎,以便种地时方便散粪种地。翻一个大堆粪能挣十分工,到秋后就能多分些粮食。就这样天不亮就和母亲去翻粪,母亲用铁锹翻粪,挑捡粪块子,粪疙瘩,我用木榔头往碎里打,家些冻着实在打不碎的就放在边上让太阳晒,等晒消了再打碎。等其他学生娃上学的时候,我和母亲的一大堆粪都差不多翻完了,我就背起书包跟着学生娃们去学校,母亲一个把剩余的收拾完,又开始去参加当天的派工。这样既不影响当天的活,又能多余挣十个工分,虽然说有点累,但心里还是很踏实的。

  等到所有的大堆粪都翻完了,到了该种地的时候,我又和母亲早早地去散大堆粪。一堆粪要把四周方圆与其他粪堆相接的田地都撒上粪。先是用铁锹把粪堆周围能够得着的地方都撒上粪,远处够不着的地方,就要用拉拉车一车一车的把粪拉到相应的地方,倒成小粪堆子,再用铁锹撒开。一大堆粪需要拉上几十拉拉车,再散上不知道多少铁锹,中间根本无法计算这胳膊,腿要出多少力气。天不亮就到地里,开始劳作。起初还有点力气,越干越累,越干越没劲。关键是那么早起来就不吃任何东西,就靠头一天晚饭存余的力气。肚子饿的眼冒金星,实在撑不住了就蹲在地上缓一缓,继续接着干,有几次都差点晕过去。是母亲及时把我搀扶住,才没有倒地。那时候只觉得自己肚子饿得难受,浑身没力气,因为还小,根本就没去想母亲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饿得难受呢。就这样累了缓一缓,感觉好点了就坚持干活,一大堆粪最终还是被我和母亲散完了,这样又能记十分工,秋后就能多分点粮食。

  在大集体时代,我对春种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也许是太小,没有参加过具体劳动吧。到包产到户以后,自家的十几亩地,每年春天种地就有影响了。包产到户初的几年,种地主要还是靠畜力加人力,后来才慢慢进步为机械化。八十年代初,农村家家户户种地几乎都是畜力加人力。运粪,散粪,耙地,播种,抹地等每一道工序都需要人力加畜力完成。那个时代我有牵骡子拉耧种地的经历。说起这种耧,现在的许多人可能不太了解。耧又称耧犁,是一种传统的播种用的农具,由牲畜牵引,后面有人把扶,可以同时完成开沟和下种两项工作。耧车有独脚、二脚、三脚、甚至四脚数种。当时在我们老家用的最多的是三脚的那种。耧的主体部分分为前后两个仓室,前头是放种子的地方,种子要经过精心挑选,前后仓中间有一个隔板,隔板上有一个小孔,小孔可以调节大小,需要下种多的时候,窟窿眼儿调大一点儿,需要下种稀的就调小一点儿,可以上下调,像探针似的,就是拨动里面的种子方便朝后流动,探针后边拴着一个小铜玲或者是木头的,叫打籽袋,把籽子从孔里出去以后,来回一打,随着人摇蒌子的时候,打籽袋一打,籽子就均匀的深入到三个腿子里头,篓腿子有的是三个的,有的是两腿的,根据播种需要来设置。怎么摇呢,前头是牲口拉上,后边有人,手扶上篓,必须技术要好,播下的陇子要直,种子要均匀。耧车不仅能够一次完成开沟、下种、覆土等作业,大大地提高了播种的效率,同时还能保证行距一致,深度一致,疏密一致,便于出苗后的通风透光和田间管理,使得播种的质量也得以提高。耧车的原理启发了后续诸多同类的发明,为农业机械化开辟了一条道路。八九十年代在我国北方还有许多农村在使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随着手扶拖拉机的推广,耧车的使用越来越少,已经完全被播种机代替了。

  后来离开农村,离开老家,再没有机会进行春耕生产的亲身体验,只好把过去的故事牢牢装进心里,化作永久的记忆!

  文:许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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