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中家里多年前的茅草屋突然失火。母亲被烧焦了头发,拿着一件蓝色的围裙猛烈摔打,可是无论如何扑打,火始终不灭,只是在母亲头发四周燃烧,竟然没有一丝烧焦头发的味道。我飞扑过去,用衣袖在母亲头发上滚来滚去,唯恐伤了母亲的头,连扑带打地终于扑灭了母亲头发上的火。母亲一下摘了帽子,才发现虚惊一场,原来所谓母亲的头发居然是帽子上的假发。我不知母亲何时竟也学起了年轻人的时髦,带上了假发,而且是帽子上的假发,泣涕交流之下遽然惊醒。
枕着湿湿的枕头,来不及擦干眼泪,细细回味梦中的场景,仿佛母亲就在眼前。皓月当空,寂静的夜只听到寒蛩鸣叫的吱吱声。悄悄起床,信步四下转了一圈,书房、客厅、阳台、厨房哪里还有母亲的身影?一股惆怅之情溢满胸膛,“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从母亲故去开始,故乡于是成为真正的故乡,故乡已离我渐去渐远。中阳节回家祭奠母亲,一抔黄土,一座土丘,苍松翠柏陪伴逝去的双亲。“母亲”只成为了一个曾经拥有的亲切的称谓,那个疼我们,爱我们的母亲,永远没有了!脆弱的情感,无力支撑失去母亲的痛苦,再也无法与母亲相依相偎,再也无法聆听母亲的谆谆嘱托,只有寄托明月之情,唯有梦中与母亲相见。相见难,难相见,梦中母亲也受难,匆匆一梦成云烟。
辗转反侧之际,忽然季羡林先生《永久的悔》蓦然在脑海中萦绕。
“当我从北平赶回济南,又从济南赶回清平奔丧的时候,看到了母亲的棺材,看到那简陋的屋子,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棺材上,随母亲于地下。我后悔,我真后悔,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母亲。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待在母亲身边。”
一时间,无声的泪在眼眶里充盈,对母亲的思恋犹如秋风一阵阵的吹过,想起了母亲在世的时候。
作家梁继璋说:“亲人只有一次的缘分,无论我们这辈子相处多久,都请珍惜共聚的时光。下辈子,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再见。”
是呀!父母与子女只有一世的缘分,一定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无论你有没有时间,请你挤出时间;无论你有没有条件,请你创造条件,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成为一句“等我有时间”的时候,父母双亲已与你彻底阴阳两相隔,再多的遗憾又有何用。
原创刘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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