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场民国的烟雨

文/ 飘忽轶男 时间:

  念,一场民国的烟雨

  文/飘忽轶男

  这些日子,读着民国时的散文,如沉香的酒,醇厚,醉人。字里行间,仿佛穿越百年风尘,落进一场细雨织就的旧梦。那梦,从民国下到今日,无声无息,却浸润心扉。雨丝沿着青砖瓦片蜿蜒,沿着马头墙的轮廓低语,沿着一柄竹骨伞的伞沿滴落,敲响时光的回音。

  有雨的黄昏,总有些清冷,寂寞,甚至惆怅。那惆怅,似笼在黛色屋顶的烟霭,润湿、寥廓、迷蒙。那惆怅,似一领河畔屋檐下斜挂的蓑衣,密密地编织着关于往昔的梦,衍生,在广袤的雨的空间里,自由地衍生。风起时,檐角轻响,似谁在低吟旧词,又似谁在轻叹别离。

  岁月已晚,恍惚百年。河,是窄的。窄得只容一叶乌篷滑过,只容一篙水痕轻漾。水是绿的,舀一瓢,冷冷然泛着绿意,从河底里孤独滋长的绿意。水,又是清的,凌波照影的清,惊鸿一瞥的清。河岸,是方正的褐色的砌石。石缝里湿滑的青苔,细细软软,像穿黛色旗袍女子的青丝,随风轻扬,又似低语。

  恍惚,那个女子正立在民国的斜风细雨里。她撑一柄竹骨伞,伞沿垂落的雨珠,似她眼底未落的泪。她不语,只静静望着河面,任雨丝打湿衣角,任风掀起旗袍的边角。她像一幅画,静默在时光深处,像一首诗,吟不尽的婉约与哀愁。

  马头墙,高高矗立在河埠头。河上,橘色的灯笼在屋檐下,次第亮起来。回廊九曲,暮色氤氲,檐鸣瑶珮,雨滴黄昏。镂花的木窗,斑驳的朱漆,幽深的庭院。静谧着。窗前是棵玉兰。硕大的玉兰花还没跌落在泥里。“啪”,最不忍听见这份跌落的声音。决绝清远的声响,断然会让人的泪涔涔而浪浪地落下来。

  檐下挂着一道雨帘,被橘色的灯火映着,霎儿莹白,霎儿彤红。雨落在老水缸里,还没浸透玉兰花的香。立领的旗袍,是丝绸的质地,冷而滑。熨贴着清瘦的肩胛,轻盈的腰姿,如窗檐的风,窗前的雨,还有夜里素颜的昙花,惊现绝世芳华,清绝,孤寂。

  而那些纸上烟岚,笔下风情,总出现在许多邂逅、许多错过之后。唯有,黛青色旗袍里裹着的前世苍凉的等候,妖娆地开在民国初春的烟雨里。仿佛一首袅袅婷婷的诗,一阙平平仄仄的词,一抹错错落落的胭脂,一曲幽幽咽咽的短笛。

  河埠头,总有桃花夭夭,总有垂柳依依,总有青石板上镌刻的陈年旧事。那桃花,开得热烈,却终将谢在雨中;那垂柳,拂过水面,却终将被风带走;那旧事,刻在石上,却终将被岁月磨平。唯有人未变,唯有意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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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场民国的烟雨》

  念,一场民国的烟雨  文/飘忽轶男  这些日子,读着民国时的散文,如沉香的酒,醇厚,醉人。字里行间,仿佛穿越百年风尘,落进一场细雨织就的旧梦。那梦,从民国下到今日,无声无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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