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经诗与当代诗歌的精神叩问
绝经诗与当代诗歌的精神叩问
文/飘忽轶男
诗歌是时代精神的镜像,当代诗坛的每一次争议,本质都是对文化方向的集体叩问。当余秀华《绝经经》以直白笔触触碰生命命题,当赵丽华“梨花体”的形式革新持续引发讨论,关于“何为当代诗歌标杆”的追问,再次穿透流量的喧嚣,直抵文学的核心。
2025年11月,49岁的余秀华以《绝经经》再度引发诗坛震荡。诗中“奔涌了几十年的河流去了哪里”,将生理转折转化为“看清河床本真”的生命顿悟,延续了她一贯直白炽烈的风格——5天内5万点赞的热度背后,依旧是“诗性纯粹”与“直白粗浅”的两极争议。这首诗如同她的创作标签:以底层女性视角打破诗歌精英壁垒,却也因“脑瘫农妇”的身份标签被简化为“苦难叙事”,难逃流量逻辑的裹挟。
当余秀华的口语化表达、赵丽华“梨花体”的形式革新被部分人奉为当代诗歌的标杆,一个核心命题愈发清晰:他们真的能代表当代诗歌的方向,担当得起时代与人民赋予的文化重任吗?回望文学脉络,海子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构建精神乌托邦,用纯粹的诗性照亮个体与时代的精神困境;北岛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直击社会现实,用凝练的意象承载群体的反思与呐喊。二者的作品既扎根生活本真,又具备跨越个体的精神穿透力,成为凝聚时代共识的文化符号。而余秀华的《我以疼痛取悦这个人世》虽触及个体苦难,却难逃“消费苦难”的质疑,未能回应时代宏大命题;赵丽华《一个人来到田纳西》的“白话分行”虽挑战了传统审美,却因脱离大众共鸣被诟病“形式大于内容”,均未形成能支撑起当代诗歌精神的核心力量。
时代与人民需要的诗歌,从来不是流量裹挟下的现象级产物,而是兼具审美厚度与精神高度的文化载体。海子的诗歌之所以能穿越三十余年依然被反复品读,正因它在个体抒情中蕴含着对人类共同追求的向往;北岛的诗句之所以成为时代印记,源于它对社会现实的深刻洞察与对人性尊严的坚守。反观余秀华、赵丽华的创作,前者困于身份标签,后者停留在形式实验,均缺乏对人性、社会的深层探索。他们的诗集或许能创造《月光落在左手上》15万册的销量神话,或许能引发诗坛对“诗歌边界”的讨论,但这种热度更多依赖新媒体传播逻辑,而非艺术本身的突破——正如当年风靡一时的汪国真诗歌,如今已沦为文学史的“怀旧注脚”,缺乏跨越时代的思想重量。
再过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当流量退潮、争议消散,余秀华、赵丽华还会被铭记吗?答案或许藏在经典的诞生逻辑里:海子、北岛的作品之所以能经住时间淘洗,是因为它们超越了个体经验与时代局限,触及了人类共通的情感与思考。而余秀华的口语化表达虽打破了诗歌的精英壁垒,却降低了艺术凝练度;赵丽华的形式革新虽拓宽了诗歌的表达维度,却未能留下经得起反复咀嚼的经典意象。若当代诗歌的“标杆”始终停留在“争议性”与“话题性”,缺乏对生命本质、社会现实的深层叩问,终将像“废话诗”“乌青体”一样,成为文学史的“争议注脚”,而非引领时代的精神旗帜。
真正能扛起当代诗歌重任的创作,理应兼具海子的纯粹诗性与北岛的现实关怀——既要扎根生活的真实肌理,又要具备穿透现实的精神力量;既要打破僵化的审美范式,又要守住诗歌的艺术底线。当余秀华们不再被“苦难标签”定义,赵丽华们的形式实验能真正服务于思想表达,当代诗歌或许才能摆脱争议的漩涡,找到属于这个时代的精神方向。而此刻,《绝经经》引发的刷屏与争议,更像是一次集体追问:谁给的“当代诗歌标杆”底气?当代诗歌真正的未来,又该往何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