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结海楼

　　云生结海楼

　　秦立河

　　早上起来，天空阴沉沉的，远望，烟雾濛濛。在天空下，让人感到压抑、沉闷。这让我想起前几天一次乘坐飞机看到的云。

　　那是一个阴雨天气，当飞机穿越烟雨迷濛的云层，飞到云层上空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蔚蓝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坦荡的雪原，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脑海里涌现出李白的诗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真的佩服李白的想象力。“明月出天山”的景象大概是李白亲见，但这“云海”是不可能见到的。那时李白不可能到这样的高度云俯视云层，这景象只能靠想象。是的，这是“云海”，眼前的景象确实让人想到大海，想到平静的海面。又让人仿佛置身雪域高原，那是白雪皑皑的、广阔无际的雪原。在纯净的蓝色的天空下，是那么壮观、那么豪放，顿时让人心胸激荡，豪情满怀。飞机静静地在云海上飞行，远处云天相接处，呈现出一道亮色，然后过度到天空的湛蓝色。这是只有在高空俯视才能看到的景象。它像大海一样广阔，但又波澜不惊；它像雪原一样单调，但又能激荡人的心灵。原来，同样是云层，仰视与俯视竟然有那么大的差距。

　　飞机继续飞行，窗外的云也出现了变化，海面消失了，代之是层层叠叠的丛林，立体的一堆堆的云呈现出不同的形状，如海底千姿百态的珊瑚，在蓝天的辉映下，洁白透亮。仔细看，有的像羊群，成群的绵羊，一个个挤在起，成为一群，有的低头吃草，有的举着张望；有的如群峰耸立，并非陡峭的山峰，而是奇形怪状的太湖石状，怪石嶙峋；有的如灌木丛，有大有小，参差错落。远远望去，又如一座城市，如高高低低的楼房，“云生结海楼”，还是李白的诗句，海市蜃楼般，只是都是单纯的白色，有的薄一点，透着天的蔚蓝；有的浓一点，那是一种乳白色。仍然看不到地面，但一望无际的云头，让人想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诗句，只是后两句可以改为“识得云层真面目，只缘身是高空中”。

　　云朵渐稀，看到下面不同形状的条条块块的大地，有的深绿，有的浅绿，线条明晰，中间点缀着或红或蓝或灰的村镇。就在这飞机与大地之间的空中，飘着朵朵或堆堆的白云。这些白云，静静的悬在空中，在大地上投下一片暗影。这是一幅立体的画，上面是湛蓝湛蓝的天空，中间悬浮着几朵洁白的云，形态各异的，有的如棉花团，有的如奔驰的骏马，有的如嶙峋的怪石，有的如坐着的雄狮，偶尔也有一两缕丝状云，不多，如蝉翼般。在多彩的大地的衬托下，格外壮观美丽。

　　古人写白云的诗句不少，但我觉得李白的“苍茫云海间”“云生结海楼”最能体现高空观云的意境。其他的，多为仰视，如同我等日常所见。当然也只是在乘坐了飞机之后，才真正体会了李白这两句诗的妙处。

　　在地面上仰望天空，或阴云密布，能够挡住阳光的灼热，但给人压抑感，让人感觉沉闷；或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虽让人心情敞亮，但不免单调无味；或碧空如洗，朵朵白云点缀其中，是有几分诗意，但少了大地的衬托，画面感就打了许多折扣。只有在高空，俯视大地，才能感受天空大地之壮美。

　　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俯视群山之美；王安石“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是俯视困难、展示抱负的豪迈之美；“远望方觉风浪小，凌空乃知海波平”是一种超脱世俗的豁达之美。其实，万事万物都是如此，欣赏它的美丽，往往需要俯视它，才能超越自身局限，感受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

　　作者简介：秦立河，男，河南睢县人，1983年毕业于商丘师专中文系，长期从事初中语文教学，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现已经退休。中原油田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