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乡情

文/ 欣然 时间:

  雁城乡情(欣然)

  四月七号的那天下午,同学聚会结束,家在外省市的同学各自回归。

  衡东县本地的同学多次劝我留下来,今晚别回雁城,明上午打的士去“衡阳东”站乘高铁就没那么折腾了。她们知道我的父母十年前就长眠在长沙故居,而我回雁城似乎“无家可归”了。

  但我离开衡阳三十多年,始终忘不了年少时结下的友情,胜过了亲情。

  记得在我们十六、七岁,没心没肺的时候,“农林水系统”的四个女孩下放到衡东县石枧乡蚕场。与当地的女社员们种桑养蚕,日子过得清贫而闲适。

  有一天上午,我们在桑树林锄草。中途歇息时,我回知青点宿舍去喝开水。还没进门,突然见到两具新漆的黑棺材横放在宿舍堂屋的右墙边,挡住了我们“扎根农村干革命”的决心书。

  我当即受到了莫名的惊吓,跌坐在门外边,嚎啕大哭。一时间凯姐、小平、艺艺都赶回来了,看我指着堂屋,吓得失语,凯姐连忙抱住我的头,忽然间大放悲声。哭是有传染的。小平和艺艺也呜呜的啜泣。为我们做饭的刘师傅,刚好挑了一担塘水回来,见我们四个哭成一团,慌得他搁下水桶,急忙去田间地头,抓了几个青壮男子回来。

  “只是借个地儿放两天嘛,又没有死人在里面,值得哭吗!”他们嘲笑从县城来的女仔太娇气了。

  刘师傅气得脸红脖子粗:“知青是毛主席派来劳动锻炼的,不是给你们放棺材吓唬的!赶快搬走啊,信不信我抽死你们!”他横眉立目,拿起扁担,好像一个威严持枪,监督劳改犯的警员。

  从此我们知青姐妹四个,同进退,共忧乐。直到恢复高考,返城招工时,先后离开了石枧乡。“苟富贵,勿相忘”,我们把友情延续到了今天。

  这些年来,我只要回雁城一次,时间再匆忙,也想着见到凯姐,还和她一起去看看小平。如果去衡东县,必然在艺艺家里小住一晚,聊不完的话题。

  7号那晚,小平夫妇请客,凯姐夫妇通知芳邻叶子夫妇,还有他们的美术家弟弟,一共八枚“花甲顽童”,乡音无改鬓毛衰。在雁城开发区的一间中餐厅,大快朵颐美味佳肴,都用衡山话谈笑风生(尽管我们都不是土生土长的衡山人)。美术家方国平酒兴大发,声情并茂的清唱几首怀旧的红歌;小平的脸色红润了,我看着她文静微笑的神情,感觉她很像影视明星秦海璐。至于凯姐和叶子,“岁月从不败美人”的诗句好像是写她们的。叶子的丈夫和小平的先生,觥筹交错间话当年,竟然都是海南海军舰队的战友,这也太值得举杯庆贺了!

  因为我的远道归来,成了芳邻好友们相聚的理由。真的好欣慰,好感动。

  (选自《三“衡”纪行》之三)

  欣然,原名何敏玲。从雁城回到中山整整十天了,值得回味的故事好像发生在昨天。

上一篇:纪念

下一篇:夏日时光.

《雁城乡情》

  雁城乡情(欣然)  四月七号的那天下午,同学聚会结束,家在外省市的同学各自回归。  衡东县本地的同学多次劝我留下来,今晚别回雁城,明上午打的士去“衡阳东”站乘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