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稿者”言

文/ 方鸿儒 时间:

  “卖稿者”言

  方鸿儒

  年逾古稀,稿市萎靡,岁至年末,盘点既往,无论业绩,聊以存档。

  自1985年3月《杂文报》创刊起始,经文友撮合,便入伙打杂,摆摊吆喝,累年批阅,日夜增删,粗略估算,爬格打字千余篇,积成稿件一百五六十万字。其中面世售出百万余字,编得文印集十三本(包括有所谓“书号”的《鲁迅以后无杂文》)。50余万字尚积压于“文库”,伺机待售。敝帚自珍,余文暂拟编定五集:《黑白集》,《得意集》,《聊天集》,《忏悔录》与《谈古论今》,自我欣赏,与妻分享。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之初心,应时而变。高中求学,追崇“南苏北华”(苏步青,华罗庚),适逢66年毕业季,尚未蟾宫折桂,名扬天下,“浩劫”已从天而降,神州大地起风雷,再也无心玩“数理”,毅然“弃理从文”,师从鲁迅先生衣钵,从此舞文弄墨,俨然一迅公传人。焚膏继晷,孜孜矻矻,“予无他癖,唯有著书。忧借以消,怒借以释”(李渔),挥匕投枪,一吐胸中块垒,谁解其中滋味?

  卖稿,打牌,搓麻将,玩权,玩钱,玩女人,“玩物”虽不同,“上瘾”却一辙,皆为人性使然。人生本来就是场“笑话”。笔者之“卖稿”盖亦于“无聊的名利场”中,自以为是地玩一把“有聊的过瘾”而已。

  “言”者,心之声:“文”者,思之情。“卖稿”者,即是卖言、卖文,卖情,卖思,卖自己想说的话,卖别人无有之“思”。至于这话与文是否有人愿听、愿看,则不在笔者的考虑与顾及中。人,倒底是不能为世俗的流行,他人的喜恶而活着的!

  稿件之能否顺利卖出,悉在一个“缘”字。缘在“时运”,狂飙突进,百家争鸣,“稿运”则左右逢源,出手即成交。笔者集子中所售出稿件大抵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思想解禁,行文无忌时,因有所思所感而信笔所作,自以为是自我人生的实录。反之,文网禁锢,文路狭窄,你纵有李诗仙之横溢才气,亦绝无可能绣口一吐半个盛唐矣。或许太白先生郁闷之下,只能独处竹林弹奏一曲《广陵散》了。

  “时运”让你意气风发,“文运”任你如鱼得水。稿件之顺利出售,尚须有“专为他人作嫁衣裳”的高级裁剪师,灵犀相通,慧眼识货的一流鉴宝师:余志勤,徐华泉,郭丽鸿,储瑞耕,王勇,郭怡安,傅烨民,王虎英·····……悉为笔者卖稿生涯中前世有缘,今生相助之贵人。笔者敬呈心香一瓣,叩拜再三——谢谢,谢谢!

  “三不朽”是做春秋大梦,亦无意于“藏之宝山,传之其人”。“得意”者,得我所愿,合我心意之谓也,是为《得意集》

  卖稿售文半世纪,面对父母遗像,双手合十,唯祭告父母在天之灵:在这片到处污泥,充满荆棘的土壤中,你们的儿子艰难地跋涉,一步一脚印,以一己之力挣扎着坚持了下来,顽强地突围了出来,说了真话,写了真文,活得像个“真人”——像你们的“儿子”!

《“卖稿者”言》

  “卖稿者”言  方鸿儒  年逾古稀,稿市萎靡,岁至年末,盘点既往,无论业绩,聊以存档。  自1985年3月《杂文报》创刊起始,经文友撮合,便入伙打杂,摆摊吆喝,累年批阅,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