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媒事

文/ 汗青 时间:

  小黑的媒事

  汗青

  小黑,这几天有点愁。

  小黑躺在床上,刷快手,刷抖音,打游戏,看小说,看的眼睛酸了,就睡觉,醒了,不自觉地就又抓起了手机。

  母亲,看着孩子一天天不出门,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似的,鼓鼓囊囊的。不敢数落孩子,他的压力,怕是不比母亲的小。

  相了几次亲,小黑的头有点大。让小黑头大的不仅仅是相亲,还有那天价的彩礼。四个九万九,五个九万九,什么五金一钻一苹果,什么一动一不动,让小黑的心对婚姻,对未来,充满了恐惧感。

  大学里四年爱情,抵不住金钱的力量,婚姻虽然不是买卖,但很多时候,还是需要钱来支撑。

  心里念念不忘的小芳,只有在夜晚无人的时候,才能偷偷地想,静静地想。想一次,伤一次。伤一次,禁不住还是再想一次。

  回到家,面对父母的催婚,小黑不得不面对,虽然是敷衍。不然呢?--自己打一辈子光棍吗?

  后天的相亲,小黑不想去了。千篇一律的问题:家里有楼吗?城里有楼吗?城里的楼房是全款吗?有车吗?你啥工作?一个月多少钱?啥都没有?那你来干啥?小黑感觉他的头越来越大,手里一扔,蒙上被子睡觉。过了一会,又把被子扯下,露出脸来,--疲倦的发白的脸。小黑虽然闭着眼,眼前却像有一道光,闪的他心烦意乱。

  算了,不寻了。寻媳妇为了啥?为了传宗接代还是幸福?父母为了彩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都在辛苦挣钱,结果,一年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还没有彩礼涨得快。家里盖上了楼,原本以为可以抬抬身价,挑挑拣拣,结果,第二年,相亲的时候,变了,女孩要求城里有楼房,还得是全款。形势,一年比一年严峻,小黑,他感到他在使劲撵,可上天好像在给他开玩笑。他撵得快,形势也变得快。好像每一次都快撵上时代的脚步了,可笑的是,每一次都差了那么一点点。

  “咚,咚,咚……”母亲接连的敲门声,打断了小黑的思绪。

  “小,这次是您大姑的亲戚给提的媒,女孩事不多,还是个大学生,和你也般配。”母亲和颜悦色地劝导着小黑。

  “不去了。现在的婚姻和卖闺女差不多。许多人眼里除了钱还是钱。感情,所谓的感情,骗鬼的吧?”小黑,恨恨地说。

  “唉,不都是这样吗?愿意花钱的还排着队呢,你不愿意花钱,去哪里寻媳妇?--做梦吗?”

  小黑躺在床上,没有言语。

  “唉,你也不小了,一年大一年,差不多得了,成个家吧。”母亲站在门外,絮絮叨叨地说着。

  小黑,翻了个身,双手捂着耳朵。母亲的话,犹如会拐弯似的,绕过小黑的手指缝,直钻着耳膜。

  母亲站在小黑的房门外,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自己固执的孩子。她干咳了两声,依在墙上,停了一会,又说:“大学那个,咱那时候穷,拿不出十万块钱,不然她父母也不会为难她,让她走。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肚里的孩子想必也保不住。”

  母亲,自顾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母亲的话,钻进小黑的耳朵,让他打了一个冷颤,继而是心口剜心地疼痛,像一把匕首扎在那里。他像是发疯了似的,一脚把被子踢开,一折身坐了起来。他就那么坐着,眼睛里没有光,没有感情,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窗户。洗脸盆里的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在墙上成了一个光晕。一个东西掉进了水里,似两只蝴蝶疯狂地交织在一起起舞,慢慢地又分开,后来光晕又大了起来,终于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黑的眼睛里有了光彩。他知道,曾经的梦,碎了,不可能再回来了。曾经的小芳,也许不值得等待了。

  临街的超市,比起往年的热闹,今年冷清了不少,但较于街角闲聊的人,又多了不少。

  快到超市的时候,小黑就听到里面巧二嫂子嘻嘻哈哈的笑声。她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温柔,甜蜜,诱人。似乎听了她的声音,郁闷的心情会豁然开朗,她的笑,牵引着小黑。掀开门帘,一张俏脸映入眼帘,如果说她的眉似远处的青山,那么她的眼睛就如春天的一汪深水,脉脉含情,更让人喜欢的是她的性感的小嘴,一笑,嘴角上扬,露出洁白整齐的小牙。一笑一颦皆是风情。不高不矮的个头,不胖也不瘦的体型,该凹的地方绝对不凸,该凸的地方也绝对不凹。巧二嫂子还是料量人,白事有她,喜事有她,邻里有她,村里有她。小黑还听村里的人说巧二嫂子不是一般的人,年轻的时候在按摩店干过,见过大场面。一般女人会的,她会,一般女人不会的,她也会。

  踏上台阶,迈步上前,巧二嫂就依在门左边,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年轻的妇女,门右边也是。她们见小黑来了,本来能过去人的缝隙,反而更小了。

  小黑,红了脸,站在她们面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黑,今天咋这么稀罕?”巧二嫂歪着头,一手剥着瓜子,脸上笑嘻嘻的。

  “买几包烟。”

  “买烟干啥哩!”

  “后天相亲。”

  “哪个庄的?”

  “东庄上的。”

  又一阵笑声。

  小黑,心一横。猛地挤了进去。手抬处,碰到巧二嫂前面的凸起,虽是冬天,隔着衣服,小黑也能感觉到巧二嫂的丰满。

  真软,真暄。

  小黑买完了东西,扭过头不见了巧二嫂。出门的时候,有一个女人说:“长的再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挡不了自己的男人在外偷吃。”

  笑声更浓了。

  “四十岁还老吗?”笑声过后,有人问。

  “四十岁不老,能和二十岁的比吗?”

  还是笑声。

  小黑提着东西走在街上,街上没有几个人,冷冷清清的。

  小黑的相亲很顺利,女孩没有意见,他们出去逛了一天。

  小黑没有要女孩的联系方式,想着下次去商场玩的时候再要。

  一连几天,不见媒人带来消息。

  有过了几天。

  有一天傍晚,小黑的大姑带来消息,说是女孩不愿意了。母亲问什么原因。大姑说,不知道女孩听谁说的,说小黑有先天心脏病,还说小黑没有生育功能,最后还说,小黑家里穷的很,连相亲的钱都得分两次拿。

  母亲气得两手发抖,问听谁说的。大姑摇摇头。

  后来,终于打听清楚了,是巧二嫂。原因是巧二嫂的男人和东庄上的一个刚结婚的小媳妇有一腿。巧二嫂,一生最恼恨的就是自己的男人在外瞎搞。

  听说,巧二嫂一天去了三次,终于扒散了这媒茬。

  又是一年的春天,小黑进了学校教书。有一天,是周末,小黑回家,端着玻璃杯刚到院里,就又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说:“他婶子,这次真是个好媒茬,女孩也是个本科,家里也没啥要求,就是除了现在流行的几样,又多加了一样。”

  母亲不安地问:“加了啥?”

  “纯金的腰链。”

  小黑,心一紧,手一抖,手里的玻璃杯掉在水泥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彩礼,又涨了……

  汗青,原名李存安,山东鄄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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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的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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