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在1976——

文/ 方鸿儒 时间:

  结婚在1976——

  方鸿儒

  1976年10月2日,我与妻牵手人生,喜结良缘。尘封往事虽已近半世纪,却依然记忆犹新,历历可数。

  1974年初春,因工作关系我从六连学校调至妻所在的五连学校。人生就这么奇妙,一次意外调动,孰料结下一世姻缘。

  那时妻在食堂,我在学校。原本同是天涯上海人,彼此好感,志趣相投,开饭前的刻把钟,便是我俩交心传情的难得好时光。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毋需跪地献花,一个眉眼传神,点头认可便足以敲定终身。

  广阔天地下的一对情侣,“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小火车站旁的树林中,无人看守的仓库房,学校和麦场都是我们你侬我侬,亲吻相拥的幽会绝佳处。

  连队多一对知青有情人,原本不碍他人眼,却偏有心机阴毒且色胆包天(因玩弄女知青受“留党察看”处分)的刘姓指导员看不顺眼。好事岂能让方某成双?于是让妻去团部参加三个月的民兵训练,以期搅黄我俩甜蜜的爱情之旅。此等棒打鸳鸯的小人伎俩,如何能得逞?几乎没有太多的顾忌我们便决定回沪结婚。

  1976年7月23日,我便去团部政治处开出结婚证(见图片一)。保卫股长魏某是上海知青,他便让我自己填写证书上姓名、年龄与日期。而此时距我俩“敲定”恋人关系也仅三个月——堪称超级“闪婚”!

  四十年后荒友相聚,席间居然有哥们调侃问起:“老方当年和珍珍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似乎怀疑我们是“奉子成婚”,却并不知个中苦涩隐情。

  或许我们命中注定还要经受一场天灾的考验。7月26日我们从连队出发,途径秦皇岛舅舅家,原打算玩上两三天。孰料7月28凌晨便遇上了“唐山大地震”。

  秦皇岛虽距离唐山虽有三百里之遥,但7.8级的地震依然让人感到震惊恐怖。我们在睡梦中被惊醒,直觉床象小舢板一样摇晃。灯已开不亮了,全家人都赤着脚,摸黑从屋里逃出来。屋外,电闪雷鸣,风雨大作。舅舅一家和我俩只得在塑料雨棚下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清晨,便传来南下铁路已被震坏的消息。我们只得先北上沈阳,再南下大连,取道海路回上海了。

  到了大连,候船大厅里已是人山人海,每个购票窗口都排着长队。白天我俩轮流排队购票。晚上便在候船室的长椅上和衣而卧。买到船票后,我俩又在大连“流浪观光”了三天三夜,包括去了大连老虎滩公园!在经受了八级风浪的严峻考验后,我们总算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故乡上海,路上一共走了十天。

  到家后,一切都在双方父母的关照下,按着“老规矩”筹办着婚事:拜访亲友,购买礼品,添置行头,拍摄婚照(见图片二)。

  至今我还保存着一份四十九年前笔录的父母、弟妹和亲友们赠送的礼金、礼品清单(见图片三)。其中包括母亲给亲家80元置办喜酒,给妻70元购置新婚礼服,天津荒友建国和国伟送的礼金。睹物忆旧,令我感慨万千。

  1976年的秋季真是多事之秋啊!9月9日,一代伟人又撒手西归。在哀悼日里,婚照是不能拍的。在当时那种悲伤的气氛下,办婚宴自然是更不合时宜的。但“婚礼”又不能不举行,后经双方家长商定,喜酒一直拖延至10月2日,在悲哀气氛稍事冲淡后,在双方家中置办了。

  没有西装革履,婚车摄像,一双凭票购买的轧花牛皮鞋,一件当年流行的涤卡“上海衫”和一条毛涤西裤便是我新郎的全部行头了。

  10月2日一早,在亲弟和五妹陪同下,我们坐轮渡过江,再乘16路无轨电车到曹家渡丈人家接“新娘”。中午丈人家办了三桌喜酒,来宾都是妻家的远亲近邻。酒席上发喜糖的包装袋,是我买了半透明的红色玻璃纸,自己裁剪、粘贴、制作的(见图片四)。

  婚宴结束后,当日下午妻在阿舅和她表妹(伴娘)的陪同下到我家。晚上我家又办了一桌喜酒。婚宴后阿舅陪同我们去“婚房”。那年头我家在浦东,弟妹众多,住房困难,父母便决定把婚房做在南京西路的阿姨家。

  结婚在1976年,新婚一个月后,我们便返回连队,回到了我们那间犹如洪荒年代的“小草屋”。从此便开始了我与妻喜乐分享,冷暖相知,良宵共度的俩人世界,牵手至今。

  光阴飞逝半世纪,转眼我与妻已年逾古稀,白头偕老,明年已是金婚年了·····。·

《结婚在1976——》

  结婚在1976——  方鸿儒  1976年10月2日,我与妻牵手人生,喜结良缘。尘封往事虽已近半世纪,却依然记忆犹新,历历可数。  1974年初春,因工作关系我从六连学校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