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的约定

文/ 张玉堂 时间:

  桥头的约定(散文)

  作者张玉堂

  她叫茹,我初中的同学。明明是和她约好,谷雨节上午8点在县城东南浊漳河上的石拱桥上相见的,不见不散。但已是上午9时了,比约定的时间已过了一个小时还不见她的踪影,我伫立在桥栏前,焦急地向她来的方向眺望着,上午9时太阳光把汉白玉栏杆晒得发烫,我时而远望远方的她,我时而蹲下身用指尖摩挲青石板上的苔藓——这里曾刻着她的名字,但已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手机屏幕在掌心已整整亮了七次

  18834508588却像一串生了锈的钥匙,反复插入记忆的锁孔,但却只转出单调的盲音。快日近中午了,还是见不到她的踪影……。

  她总说自己是棵水杉,要笔直地长向天空。可我记得初二那年的春天,她抱着作业本撞进我怀里时,错题本里掉出片干枯的桃花——那是我运动会跑完三千米后,她从操场边捡的。此刻我闭上眼,就能看见她站在教室前排的模样:短辫上沾着粉笔灰,耳后绒毛被阳光染成蜜色,笔记本边缘画满小雏菊,每朵花蕊都藏着没说出口的“加油”。

  桥边槐树又在沙沙作响,槐花落在她常坐的石墩上,像撒了把破碎了的星星。

  这时卖凉皮的张婶路过时,往我手里塞了罐冰镇汽水:“小伙子,这日头能晒化铁呢,别等了小伙子,她不会来了,喝点水解解渴吧……。

  ”汽水在掌心凝成水珠,顺着指缝滴在牛仔裤上,晕开的水痕多像她格拉里红单衣上的褶皱——去年的今日,她穿着这件衣服站在桥心,运动鞋尖轻点水面,惊飞了两只绿头鸭。“下个月我生日,你会来吗?”她转身时,辫梢扫过我手背,痒得像村口狗尾草拂过小腿。

  时针啃到十一点十七分,卖布老汉的竹筐里只剩最后半匹花布。我数着河面上漂过的落花,第七片粉白坠进漩涡时,忽然想起她作业本里的便签:“水杉的根须扎得很深,可风一来,还是会晃啊晃。”原来她早知道,我们是不同的树——我是长在河边的垂柳,根系泡在潮湿的回忆里;她是要往云端去的水杉,需要更辽阔的天空。

  我想起在去年她生日三天后的暴雨夜,短信像道闪电劈开黑暗:“别等了,桥栏上的苔藓该换新了。”我握着手机冲出门,任雨水浇透全身。石桥在闪电中忽明忽暗,青石板上的水洼映着破碎的月亮,恍惚看见十六岁的我们蹲在这儿刻字,她用铅笔尖戳我手背:“要是有天走散了,就来这儿找痕迹。”此刻指腹抚过光滑的石面,那些划痕早已被时光冲刷成空白。

  直等到日近当午我才收到她发来的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一阵茫然,脑海里一片空空的……。

  后来我才知道,去年那天她穿着格拉里红单衣在桥上等了整整五个小时。她的水杉树根下,埋着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一罐装满槐花的玻璃罐,罐底压着张小纸条:“其实我更喜欢桃花,只是怕被风吹折了腰。

  我等待她的心全碎了,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负了谁?我陷入一片迷茫中,不知所措……。

  二0二五年五月五日

  

《桥头的约定》

  桥头的约定(散文)  作者张玉堂  她叫茹,我初中的同学。明明是和她约好,谷雨节上午8点在县城东南浊漳河上的石拱桥上相见的,不见不散。但已是上午9时了,比约定的时间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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