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童年
游戏的童年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童年。我的童年留下了许多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至今回忆起来,还是清晰如初,甚至许多细节都还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清贫的年代,我家住在经济不发达的农村,生活就更加拮据,但由于父母的能干和勤俭持家,把家里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管好赖,我们基本上还都能够吃饱穿暖,所以并没有影响到童年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那时农村的孩子也有许多游戏和玩法,比如过家家、捉迷藏、丢手绢、猜谜语、踢毽子等;女孩子跳皮筋、玩口袋、玩嘎拉哈、跳格子;男孩子弹玻璃球、滚铁环、抽陀螺、删片基、打弹弓等等。可以说是种类繁多、花样翻新,足以让我们玩得乐不思蜀。
还有一项农村男孩子特有的游戏:每当雨过天晴,我们男孩子就聚集在一起,叠水坝或者摔炮玩。叠水坝,就是在农村的土路上,用泥土把下雨形成的水流堵截起来,形成水坝。我们或者自己叠自己的,看谁叠的水坝大,截流的水多;或者合伙一起叠,叠的水坝自然就更大,截流的水就更多了。但是叠着叠着,由于水流的不断集聚,最后免不了被冲决而溃堤。不过没关系,冲毁了后再叠,直到水流减弱,堤坝就可以保留得更多一点的时间。我们挽起裤腿在水坝里趟水玩,或者把叠的小纸船以及用木块、高粱秸秆组装成小船放到水里驱动行驶,玩得饶有兴趣。摔炮,就是用一团泥,中间掏一个洞,但是底部不要漏,然后双手捧着,高高地举起往地上摔下去,只听“啪"的一声,中间炸裂开来了。目的就是听这个响声,而声音的大小跟做得大小和摔的力度都有关系。我们也进行比赛,就是看谁摔得更响,但是谁也不服谁,就继续做更大的炮来摔。有时候弄了一身泥水回到家里,免不了要挨大人一顿数落甚至责骂。
我们村子东边几百米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库,那是大跃进年代的产物,主要是蓄水为下游耕种水稻来灌溉用的。水库就是我们童年天然的游乐场,特别是男孩子,夏季里几乎每天都去那里游泳、钓鱼、抓鱼和玩耍。由于经常泡在水里,许多半大孩子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好水性。钓鱼更是我们一项经常性的活动。选一根柳枝接上从旧苕把上拽下来的一条竹条,然后拴上线绳,再拴上鱼漂和二三个鱼钩,一根鱼竿就做成了。我们一般也都是结成三三两两的伴来到水库钓鱼。多数是选择早上或者傍晚时分,带上从田地里或者家里的猪圈旁挖的蚯蚓做诱饵,每个人扛着二三把鱼竿来到了坝上,选择有水草的附近甩竿。幸运的时候,鱼儿上钩,二三个小时就可以钓够一家人熬一顿或者打一顿鱼酱的。偶尔也可以钓上二三条大一点的鲫鱼或者其他鱼种。钓鱼的人更多的是享受垂钓的那种乐趣,钓多钓少反倒不十分重要了。看见有鱼儿咬钩,鱼漂晃动,然后收竿钓上了鱼来,再把它摘下来放到鱼篓里。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循环往复,让心情得到了充分的放松,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每当一场大雨过后,水库里的水积蓄多了,就自然地从排水渠往外流淌,这是捞鱼和抓鱼的最好机会。我们三五成群,在大一点的孩子的带领下,去排水渠里捞鱼和抓鱼。捞鱼的工具是筛子,一筛子下去,常常会捞上来许多的泥鳅、葫芦籽、白漂子和小一点的鲫鱼等。大的鲫鱼只能去用手抓,需要有一定的经验和技术。一般鲫鱼多在靠岸边的草丛里,要用两只手去摸,所谓的摸鱼讲的就是这个意思吧!而手一旦碰上鱼,两手的动作就要迅捷和利落,同时还需默契配合,才能够抓住鱼,否则稍稍迟疑,或者动作不够协调,鱼儿就会从你的手上逃脱掉。有的时候还可以抓到鲶鱼、胖头、黑鱼和大的泥鳅。泥鳅就更不好抓了,需要反应更加快捷和灵敏,而且要抓住它的腮才能够得手。不是有一句形容人很滑头的话吗?说某某比泥鳅还滑,就足以说明泥鳅确实是很滑很滑的。当收获到几乎满满一篮子或一篓子活蹦乱跳的各种鱼的时候,那种满足感、成就感和幸福感无法言喻。
冬天我们就去水库结冻的冰面上去溜冰、玩爬犁、抽冰猴,也经常进行比赛。我们都是自己动手,做冰滑子和做小爬犁。滑冰比赛是看谁单脚滑得远;抽冰猴比赛是看谁的冰猴转得时间长不倒;有时候还跟着大人去凿冰窟窿捞鱼。那是一个很刺激的场面,当冰层被凿得只留下薄了一些以后,大人用冰穿的把向冰层狠狠砸去,由于内外压力的差异,砸开的冰窟窿里的水就会一下子涌了出来,常常会带出来许多的鱼,落在了冰面上。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帮助捡拾这些战利品。然后大人们再用搅捞子,从冰窟窿里伸入水中,加以搅动,也会捞上了许多鱼或者蛤蟆,我们则负责把它们收入筐篓中。冬季里我与伙伴们常常玩得很嗨,忘记了寒冷,忘记了时间,有时过了饭时或者已经很晚了,才珊珊然回到家中。
冬季里滚苏雀更是我们一项有趣的活动。我们几个小一点的男孩子在大孩子的带领下,结伴去村外的小树林里,把制作好的滚笼挂在树上。里面放有一只事前捉到的苏雀。当一群苏雀从天空上飞过,滚笼里的苏雀就不停地鸣叫,孤独的它在招呼它的同类,把同类都引得落到了树上。当它们看见滚笼滚子上的谷穗时,就会跳过去吃。它们哪里知道那是一个陷阱,其结果是随滚子的转动,掉到了笼子里。我和小伙伴们常常都是收获满满,提着少到几只多到十几只被滚到笼子里的苏雀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捉迷藏,也叫藏猫猫。这是我与小伙伴们最喜欢玩的游戏。一般都是秋季里的傍晚时分,聚集起一帮男孩和女孩,在村子里玩起了捉迷藏。我们村子不大,也就是一条路前后有两趟房子。为了防止范围太大,不好寻找,我们就限定在一趟或者半趟房子的外面藏,比如柴火垛、仓房和房前屋后。小伙伴们分开两伙,一伙藏,一伙找。如果到了最后个别的实在找不到了,也就主动出来,算做是对方输了,然后再继续藏和继续找。经常是玩到了很晚还余兴不减,直到大人来招呼,我们才不十分情愿的各自回家去睡觉。
我和邻家的一二个同龄女孩,可以说是天真无邪两小无猜,也是学龄前很好的玩伴。我们由于年龄小,几乎没有性别的隔阂,经常在一起玩过家家。模拟互相串门、送往迎来、做饭、吃饭等平平常常的家务活动,女孩子还把扫炕的条扫当做孩子来抱着哄。这样许多现实生活场景的再现,煞有介事,惟妙惟肖,也是蛮有意思的。当然有时候也会闹点小矛盾的,可是一转眼又和好了。稍大一点,就男女有别了,更多时候,都是半大男孩子们在一起疯耍;而女孩子结伴去玩她们自己喜欢的游戏。直到上学和后来进入高一点的年级,这些游戏项目才会慢慢地逐个加以淘汰,又开始了学生时代新的游戏项目。
我的童年,是一个游戏的童年,是十分快乐的童年。尤其比起来今天的孩子们,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报名参加各种培训班,把童年里许多应该是玩的时间都给占据了。尽管生活水平提高了,他们的营养摄入远远好于那时的我们,但是幸福和快乐指数不一定赶得上我们的童年,所以让我们更加怀恋我们游戏的童年。
童年的伙伴,如今安在?过得还好吧?但愿你们的晚年也能够和童年一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并幸福安康,不再留下人生的遗憾!
作者刘起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