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村参加革命的老舅
原上村参加革命的老舅
李端儿
父亲的舅舅,我称呼老舅。老舅名叫吉玉和,1925年8月出生于洪洞县曲亭镇东李村,家里兄妹六个,他排老三。那时候大人忙于生计,无瑕顾及孩童,天性好动的他成天耍枪弄棍,倒让他练就一手好枪法,能一枪击毙两只飞鸟,村里小有名气。
老舅生于乱世,幼年便经历了军阀混战的兵荒马乱。1938年正月,日本侵略洪洞县城,年仅13岁的他怀着满腔爱国热忱,在原上村加入县游击自卫队,后来队伍整编到决死二纵队,成为一名抗日的娃娃兵。因年纪尚小未引起日军过多留意,他主要承担站岗放哨任务,默默守护着党组织安全。
机缘之下,稷山县委地下党领导人吕光辰身份暴露,遭日本人追杀,他辗转吕梁游击区,又做了临汾、洪洞革命区的领导。鉴于老舅枪法精准,组织安排他担任吕的贴身警卫,保障首长安全。
那时不过十三四岁的老舅,却把首长的安全视为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事。白天他总会提前排查首长要前往的地点,排除隐患后,才紧随其后;夜晚,首长在里屋安睡,他便持枪守在外屋,枪不离栓,累了就靠墙眯一会儿,时刻保持警惕,确保一有动静马上就冲出去护首长周全。
1941年,吕光辰调任晋冀鲁豫边区第八专署秘书,老舅依旧肩负保卫首长任务。1942年11月,沁源战役打响后,老舅主动承担侦察敌情的任务,摸清危险区域,将首长安置在安全地带。战场上总能看到这个年轻穿梭期间,侦察、搜集情报,给沁源围困指挥部输送了大量关键的军事情报,助力部队打得日寇节节败退。1943年1月日军首先败退撤出阎寨、中峪等外围据点,同年四五月无奈放弃了沁源城关东门的大片阵地,八月二次撤出霍登据点,1944年春被迫退守到城内草坡下的一片地堡和窑洞中,45年初日军只得龟缩到城西草坡下的两个碉堡和一排窑洞中。
日军接连失利后,终于注意到这个“穿梭的娃娃兵”,将老舅抓捕入狱,关押在阴暗潮湿的废弃窑洞。日本人先用美食、金钱利诱。企图让他说出沁源围困指挥部的位置。利诱无果,又换以恐吓、严刑拷打。老舅被打得遍体鳞伤,数次昏死,却守口如瓶,决不吐露半个字。1945年3月日军大败,终自顾不暇,也不顾及窑洞里的老舅,仓皇而逃。
老舅又疼又饿,不知昏睡了几天才醒,发现外面没人,自己被反锁在屋里。他凭着机灵破窗逃了出来,一个人东倒西歪地走,不知走了多久,幸得一位村民相助,才知晓,日寇被沁源老百姓和共产党的部队击败撤离。因老舅伤势过重,无法追赶部队,热心的村民将他送至原上村的姐姐家疗伤。
伤愈后,老舅继续在原上村参战。有一次他被困在看似死胡同的小巷里,面对外面几十个敌人的火力攻击,村民劝他突围,他却沉着反击,几声枪响之后,外面的敌人就放弃进攻走了。事后,村里民兵问他:“你为啥不跑?”老舅说:“这是战术,日军怕我设了请君入瓮的圈套,不敢贸然进巷子,怕成了瓮中之鳖。要是我跑,被他们看见,肯定活不成。”民兵无不赞叹感叹,老舅历经沁源围困战,胆识与谋略远超常人。
洪洞县解放后,老舅就在李村农会担任干部,投身土改、生产工作,肃清敌人残余势力,助力战后家园重建。
1949年3月,乡宁县解放不久,吕光辰被党组织委任为乡宁县长。当时乡宁的蒋阎顽匪勾结土匪,破坏党的建设,局势凶险。吕光辰特意向组织请示,带老舅一同上任负责警卫工作,他一如既往,视领导安全比自己生命更重要,恪尽职守,尽职尽责。
那段时间,乡宁的土匪白天蛰伏,夜晚作乱。老舅便调整作息,白天休息,夜晚不眠地保护吕县长。两人在朝夕相处中结下深厚革命情谊,吕县长特意带来稷山特产的大团枣树苗,栽在老舅家院中。后来吕县长到省城工作,老舅因为文化水平低被安置到洪洞县水利局下属南垣灌区工作。
1964年吕县长回洪洞调研,又专程看望老舅和那棵长势喜人的团枣树,他高兴地说:“这棵树寓意咱们的革命情谊如同枣树般常青,世代相传。”
这便是我的老舅吉玉和,一位从“娃娃兵”成长起来的革命前辈,为国家和人民的安危倾尽心力的。我们会永远铭记他的事迹,传承他英勇无畏的精神,弘扬红色文化,让革命英烈精神永垂不朽!激励后辈奋力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强大国家!
(据原上村史和老父亲口述老舅的革命故事,编写此文缅怀老舅,启迪后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