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师益友(深切缅怀尹页镶先生)

文/ lgr195807 时间:

  2025年1月25日,农历龙年腊月二十六日傍晚,我和爱人从上海回到了永新。听说尹页镶先生病重,晚饭后我们就急匆匆的来到他家,走到他的床前。

  当我看到斜躺在床上瘦骨嶙峋、容貌变形的页镶君时,喊了声“尹主任”后,嗓子眼就堵住了,泪水盈满了眼眶,硬邦邦地站立在他的床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这就是英俊挺拔、风流倜傥的尹页镶主任?

  我和他长时间地互望后,只见他有气无力的对我说:“没想到吧?”我赶紧扭过头去,极力控制住泪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时正好他儿子女儿还有弟弟内弟都走进房来,我们都很熟悉,在同他们招呼后,心情逐渐平息下来,泪水才没有掉下来。

  2025年2月6日,农历蛇年正月初九,我和爱人要返回上海,又一次来到尹主任的床前,正好他大女儿在帮他翻身擦洗,看到他的双足瘦得像两根细长的竹杆,心疼不已。他爱人欧阳老师告诉我说:“现在他瘦得只剩下70多斤了”。

  我握住他的双手想安慰几句,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见他喃喃地说:“兄弟一场,生离死别”。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任它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和爱人离开尹主任家,驱车来到吉安的住所,第二天我俩心照不宣地决定:我留在吉安再住一段时间,她一个人返回上海。

  农历正月十九日凌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我耳边响起,只听到欧阳老师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页镶昨天晚上走了。顿时,一股电流般的悲痛袭遍我的全身!早餐后我把这个噩耗告诉了同在吉安居住的杜兴华同学。

  我和杜兴华怀着沉重的心情驱车回到了永新,一起参加了尹主任的葬礼,第二天送他上山。

  我和尹页镶先生的相识是在1980年暑假,那年我师范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县文教局工会组织全县部分老师上庐山旅游。那时我在才丰清塘小学任教,尹页镶在县教研室任小学数学教研员,我俩都参加了这次旅游。上庐山的第二天,也许是由于人多,领导让大家在庐山自由结伴游览。由于我刚参加工作,来旅游的绝大多数是老教师,没有一个熟人。

  早餐后,随大家走出宾馆,到了庐山牯岭街上,大家就三三两两分散结伴而行了。我无意中跟在一群人(三女一男,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的后面,见我老是尾随他们,男的转过身来亲切的对我说:是永新来的老师吧,那我们一块儿走。我感激的点了点头。

  我们从牯岭街游到如琴湖,从花径来到美庐别墅,又从美庐别墅游到庐山会议旧址,最后来到含鄱口脚下的一块大草坪上休息,沿途这个男人不断在关照着大家,帮她们背包,叮嘱大家要看清脚下的路,不要摔倒。

  休息了二十分钟左右,那个男的提议上含鄱口游览,三个女的(其中最年轻的那个是他的爱人欧阳老师)都说累了,实在走不动了。最后协商我们两个男的上含鄱口去观景,她们在草坪上边休息边等我们。

  我们两人边走边聊。开始我有些拘谨,也有些紧张,但不一会儿就打消了顾虑。因为他对我这个年轻老师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轻视和嫌弃,我们聊得十分投机,就像老朋友一样,交流没有半点隔阂。

  他三十来岁,个子稍高,身材挺拔,相貌和善,衣着得体,言谈举止谦和热情,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好像都要经过思索后才开口,给人一种稳重踏实之感。

  他告诉我他叫尹页镶,在县教研室工作,属狗。我万万没想到他是文教局的干部,还这么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架子,这也许就是我们一见如故的根本原因。

  我也属狗,估摸他比我大十二岁,就笑着对他说,那我叫您叔叔吧?他回过头来微笑的看着我,想了想说,还是叫哥哥好。

  到了含鄱口景区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两人都饥肠辘辘,赶紧找了一家小饭店,点了三四盘菜还买了一瓶酒。当店主把菜端上来,望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菜肴时,他说,“这么好的菜我应该去叫她们一起来吃,你在这里等一下”。当时我傻眼了,虽然饥饿难耐但又不好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下山去。顿时,我心中不由生起一种敬佩之情,觉得他是个好人,是个时时想着别人的好人!

  我和尹页镶先生的交往始于八十年代中期。

  1986年9月我被提拔为中心小学副校长,并担任乡镇中心辅导站站长。尹页镶任县教研室副主任兼小学数学教研员,主管小学部。由于业务关系,我们的来往逐渐多了起来。

  由于自己教龄不长,对教学研究这块还很生疏,要做好中心辅导站站长这个职位,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接触尹页镶先生后,我发现他平易近人,很有耐心,每次都像兄长一样对我悉心的指导,加之我们学校离文教局比较近,所以我跑教研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在他的悉心指导下我的教学教研能力也有点滴进步!

  我开始尝试写教学教研文章,每当在教学中有所收获就记录下来,累积到一定的时候我就动手写作,每写好一篇文章,我都会送给他帮我指正。他指点后总是鼓励我把文章投到教育杂志社去,有几篇文章竟然在《吉安教育》上发表了,我很高兴,也对他深深的感激!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教学教研活动蓬勃发展,全国各地经常举行“语文、数学佳课赛”,每当有教学教研会议或听课评课活动,尹主任都会下通知到我学校点名要我参加,跟着他全县,全省甚至全国参加教研学术会议和听课评课活动,到处看世界、观风景、吃吃喝喝,十分惬意。

  从此以后我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我心里永远清楚:尹页镶先生不但是我的益友,更是我敬重的良师。虽然他要求我俩以兄弟相称,可人前人后我都叫他“尹主任”。

  1988年9月我被任命为中心小学校长。虽然工作职位变了,具体工作从之前以全乡的教学教研工作为主,辅助校长管理学校工作为辅转变成以学校管理工作为主,虽然业务上接触有所减少,但是我与尹主任的关系却越来越好,到了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程度。

  后来,我去教育局的次数多了,无论是开会、办事、抑或向局长汇报工作,我都会去尹主任家(那时他家住在教育局的职工宿舍里)聊聊天,说说话。有时到了吃饭时间他和他爱人都会热情地挽留我在他家吃饭。在饭桌上每当我提及工作上遇到的难事时,他总是事无巨细的帮我分析并给出处理方法,更进一步的让我感受到他对我真正的“好”!跟着他我不但在教学业务上有所收获,在学校管理上也得心应手,多次荣获县“先进教育工作者”和“全县十佳校长”光荣称号,学校也荣获吉安地区“星级学校”。

  有一年,教研室缺少一名小学数学教研员,他问我愿不愿意来教研室工作,我当然愿意!后来他向教研室主任推荐,主任要求我去征得局长同意。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局长办公室,说出了想辞去校长职务请求调入教研室工作的想法,局长听完后说,我们培养你做校长,主要是看到你年轻,锻炼你独挡一面的能力,一个乡镇中心小学就像一个“小教育局”,管理好一个乡八九所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岗位很重要,为什么要调教研室?我知道局长不同意,就把局长的原话告诉了尹主任,他也没说什么。不久后,尹主任把一本红彤彤的证书送到我手上,教研室聘请我为小学数学“兼职教研员”。这份荣誉和信任是尹主任力争得来的,我心里非常感谢他!

  接触越久越感觉尹主任是一个地道的好人,真正的仁者。他对家人,对朋友,甚至对教育界最草根的民办代课老师,他都好得让人如沐春风,帮助得令人心生敬佩。

  东路山区学校的一个民办教师,也许是家境贫穷,九十年代我经常在尹主任家碰到他,每次吃完饭回去时,总要向尹主任借个几十元上百元。借完钱后尹主任总是问他够不够,他总是带着感激涕零的表情连连点头说:“够了,够了!”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下,作为夫妻都是教育界的老师,收入并不高,而且还有三个孩子在学校读书,日子应该是比较拮据,每次借完钱给别人,自己都要节衣缩食一段时间。但他总是那么大方,从无怨言,反而内心感觉非常踏实,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非常值得,爱人欧阳老师也很支持他。

  西路片一个山区学校的民办教师陈雨仔,也是尹主任家的常客,我经常在尹主任家碰到他。他经常对我说,他这一生最为幸运的事情,便是遇见了尹页镶主任这样的好人。作为一个山区教学点的民办教师,能够评上全国“优秀教师”,成为乡镇中心小学校长,没有尹主任的悉心指导和帮助,我永远不可能实现。

  尹主任他们夫妻二人,恰似并蒂莲花,在岁月长河中同沐风雨,相互依偎,相互支持,共同抚养着一男二女三个孩子。我同他们相识相交几十年,从未见过他们之间红过脸,吵过架。

  尹主任退休后,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成为永新县乒乓球队的主力队员,多次在全市乒乓球比赛中获奖。他还参加县关工委对中小学生宣讲团,每年不定期深入学校宣讲党史,英雄人物故事,受到学校师生的好评。

  除了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外,他还练习书法,创作文章。前几年他写的《我是个幸福的人》在江西老年人杂志上发表,我认真拜读了好几遍。

  是啊,由于他们夫妇品行高尚,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非常成功的,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三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事业有成,生活富裕。儿子在深圳自己创办了一家公司,大女儿在厦门工作,次女儿在井冈山建设银行做行长。他不但自己一生事业有成,儿女也是行业精英。他在文章中写到:我和老伴冬天去深圳生活,夏季上井冈山,春秋两季或永新或厦门。每天打打乒乓球,练练毛笔字,读读书写点文字,生活既充实又丰富,所以我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

  如今,尹页镶主任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的音容笑貌,他的坚强乐观,他的助人为乐精神却永远留在我的心中。现在和将来的每个时刻,一旦回忆起与他相处的时光,那些温暖的瞬间便涌上心头。我明白,对尹主任的思念和彼此的情谊,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会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浓厚。

  尹主任,祝愿您在天国一切安好!

  龙光荣写于海南岛龙沫湾双隆酒店。

《良师益友(深切缅怀尹页镶先生)》

  2025年1月25日,农历龙年腊月二十六日傍晚,我和爱人从上海回到了永新。听说尹页镶先生病重,晚饭后我们就急匆匆的来到他家,走到他的床前。  当我看到斜躺在床上瘦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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