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亡”的思考
对“死亡”的思考
——读《死亡学精华》有感
方鸿儒
(《飘向天国的驼铃——死亡学精华》,何显明、余芹著,上海文化出版社、香港海风出版社出版)
当著名台岛女作家`三毛在痛饮人生的三道苦茶后,安详自如,从容不迫到把“自杀”设计、布置得酷似“自然冥归”的境界时,“自杀”便升华为“唯一真正严肃的哲学命题”(卡谬语)。
而当一位伟人颤颤微微的听由护士搀扶着,支撑着老态龙钟的身子去接见外宾,然后倚在安乐椅的靠背上,淌着口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时,面对这令人尴尬的场面,人们必然会悲哀地意识到:“死亡”是如何地不可抗拒,无论是平民,还是伟人!
手中这本薄薄的《飘向天国的驼铃——死亡学精华》,便是向一切对“死亡”怀有本能的恐惧或痛苦,冲动或好奇,超然或达观等各种复杂心态的读者展示了这样一个虽充满神秘感却无从体验的领域。
该书从死亡心理学、生命伦理学、死亡社会学、死亡和宗教,以及死亡与文化等五个方面展开对“死亡”问题的全面论述,从而让你对自己的真正归宿得以作出“超前”的妥善安置,以便你的灵魂在飞离皮囊的一瞬间能坦然、温柔、轻松地飘向天国达于“永恒”!
是的,没有人能够躲过死神手中的那柄达摩克利斯剑,也没有一个心智健全,敢于直面“黑墙”的人不能感悟到“死亡”意味着什么!玛格丽特——美艳风流的茶花女死后的模样:“眼睛只成两只窟窿,嘴唇完全烂了,雪白的牙齿紧密地排着,乌黑干枯的长发贴在太阳穴上,稍盖住一点面颊上绿色的凹洞。”
谁人都无可逃遁“死亡”的威胁,但“今天我活着”,我们能对死神唯一称颂的大概就如费尔巴哈所说:“死是最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它使百万富翁与乞丐,皇帝与无产者,都一律平等。”对“死亡”,阎王爷出的是一个“价”:“在天国的户口本上,愚蠢的生物跟聪明的生物一样,都是早就登记上了的”(卡尔曼语)。这真是人类最伟大,亦最公正的“户口本”了!
“死亡”无疑是残酷的,冰冷的,黑色的。然则,唯有正确的死亡意识方能激发出积极而强烈的生命意识。人,只有感到死亡的胁迫,才会努力去设计自己的一生,从而使个体生命创造出激扬、闪光的一生。犹如培根在《论死亡》一文中所言:“人生最美好的挽歌无过于当你在一种有价值的事业中度过了一生后能够说:‘主啊,如今请让你的仆人离去。’”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美国作家·梭罗)
参透“死亡”,只为珍惜“生命”。死亡并不可怕,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没有真正的活过,至死还带着面具生活在虚伪与谎言中。只有敢于面对坟墓的灵魂,方能真正悟出生命之本质在“自由与时光”,从而活出别样的“自我”来!
在墓碑上,人们通常写上一个人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在这两个数字之间,人们用一条“——”标志着这个人的一生岁月。
简简单单的一笔一横,便沟通生死两重天,了断人生所有的成败得失,荣辱祸福。人生百年终“清零”,一切的“一”皆“好了”——通通一笔勾销。
人生在世,能参破生,又能参破死,参破死后的一切的繁琐,也许死亡是个“礼物”。庄子说:“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赉送,吾葬具岂不备邪?”托体同山阿,死去何所道!回归大地,入土为安,形骸遗骨,融入自然,千年腐化,万年再生。
孟子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在生命的天平上,“正义”重于“生命”,“自由”高于“爱情”。“舍生取义”,那是“仁义忠信”之士所崇仰的人生的“第二生命”,即“精神生命”,希冀着永垂不朽——只要有人记得,灵魂永远不会消失。
哲人问:“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笔者答:“我们从父母那里来,我们回父母身边去!”父母的坟墓是通往来世的港湾,彼岸世界的“家”。撒手西归就是“回家”,“回到父母长眠的地方”。人生之大结局没有比魂归蓬山,与父母来生相会更圆满的了!






